她軟軟的倚在身側,說不清哪裏微微的發麻發軟,一路由他攙扶著出了正廳。
鼻尖是清甜的香氣,前兩天送到房裏的香用上了嗎?看來這兩天精神好了很多,特意去香鋪裏買的熏香,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裏……
身旁都是婦人們含笑的眼神,不淩厲,初次來此卻隻覺得搜腸剮骨般難受,如此令人發寒竟然也沒有馬上轉身離去,真是中邪了。
此時鼻尖縈繞著淡淡的清香,又似乎覺得自己沒白去一次,此時想法矛盾而糾結,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馬玄無奈的歎息一聲,懷中是誰頓了頓,眼光微閃。
她腳步一頓,一手勾上了他脖頸,是誰頓時一僵。
閱盡美人無數,此時怎會如此窘迫?
“啊,皋,嗝,皋家主。”她滿身酒氣,說話斷斷續續。
“宴小俠你……”
“我沒醉,我一點都沒醉。嗝~”她說著放開他踉蹌走了兩步,及時的截斷了皋家主的話頭,醉醺醺的打著酒嗝,衣襟還帶著灑酒的汙漬,一身的狼狽。
“宴小俠好酒量,一會……”
“一會?皋家主,嗝,要跟我喝幾杯嗎?”她笑嘻嘻,有些胡鬧的開口。
皋家主似乎為難,可以看到胡須微微抽搐。
“來啊,我還能喝……嘔……”說著打個幹嘔,竟然往前撲去,眼看就要撞上皋家主!此時皋家主臉色黑如鍋底,手僵在空中似乎不知是該不該扶……
眼看就要撞上,被誰一手拉住肩膀,淡淡一笑,“皋家主,小宴醉了,我們先行離開,多有得罪。”
幾位老者眼看著,似乎也不能說些什麼,默認著眼前少年被扶著漸漸遠走,“誒……”幾人同時歎氣,悠長而無奈。
‘砰!’宴方一腳踹開了後廳的門。
‘嘭!’一聲,等司馬玄進來又將門給踢上,正午的太陽嬌烈,即使隻是從房中鏤空雕花的木門透些進來便已經足以照亮整個後堂。
桌上赫然是豐盛的酒菜,似乎皋靳大婚,好酒好菜準備了不少,都是平日難得一見得佳肴。
幾人含笑等著宴方的到來,關上房門,她似乎便醒了酒,離開司馬玄的攙扶徑直走到了孟旋身邊的空位上坐下,也不客氣執箸夾菜,笑得快意。
“玄,怎麼了?來吃啊。”她看向他,眼中是狡黠的光微閃。
此時司馬玄的表情可以用呆愣來形容,他隻覺得懷中一空,有些失神,尚且反應不及,“雁……小宴,你沒醉?”
宴方笑著斜他一眼,“我什麼酒量你不知道?還留著精神給你送行呢,那酒大半我都倒了,上哪醉?”
說著孟旋才注意到宴方的衣襟還是濡濕的,當即臉色一沉,皺皺眉,一臉不悅開口:“小宴,換衣服去。”
宴方才反應過來,低頭看看衣襟,一抬頭做個鬼臉,趕緊伸手抓了個糕餅慢悠悠的邊走邊吃,被孟旋一瞪,才趕緊縮了縮脖子快步走了出去。
司馬玄看著宴方穩穩的步伐,一時的呆愣,怎麼會忘?她酒量那麼好他怎麼會忘?被她耍得團團轉,真是蠢透了……此時不由苦笑,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卻是無奈。
“孟旋,你對宴方太好了吧。”何嘉挑眉調侃,十足的戲謔。
孟旋也不甘示弱,眉峰一挑,“你吃醋?”
“咳咳咳咳咳咳……”何嘉似乎從來料不到他們兩個能用同一句話把他嗆個半死,此時更是咳得上氣不接下氣,傅青鬆連忙端杯茶給他順氣,他卻尤不放過伸手一指!“孟旋,你……”
“咳咳咳咳……”他瞪著眼,氣勢淩厲,卻始終沒能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司馬玄,我們出去談談?”不理會快要嗆死的何嘉,孟旋的眼神直接對上了司馬玄。
“孟旋你……咳咳……”何嘉抬手指著孟旋,卻被門再次‘嘭’的一聲關上,掩住了未出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