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方含笑不語,何嘉無聲對視。
幾人無聲退讓,將場地讓給兩人。
何嘉卻不等宴方答應,揉身而上已經出手,眼看手掌就要點上宴方肩側!宴方不動聲色微微錯身,讓過何嘉淩厲攻勢。卻一手反手扣住了何嘉手臂,一壓一擰,已經掌握了他的行動,何嘉被製也不慌張,腳步一錯就攻向宴方下盤!
宴方也不在意,抬腳輕勾,卻是輕鬆擋住了他的攻勢。
何嘉幹脆力道一鬆就地一滾,強行掙開了宴方鐵鉗般的手,手臂卻是一陣抽痛,一滾未完又反身而上,手勢迅速又轉,變掌為爪指尖一勾!
宴方手掌張開卻不硬抗,隻用指側一攏頓時偏移了方向,何嘉人在半空身不由己,竟讓宴方順勢一掄扔向了湖麵?此時他來不及閃躲,急忙抽出腰間長笛淩空一點!長笛頓時戳破了冰層卻索性沒有繼續下沉,何嘉無聲鬆一口氣。
此時宴方卻就在身後,伸手輕輕一推~長笛便再下陷幾分,眼看就要失去平衡落入湖中,何嘉艱難支撐無法動彈,無語等著宴方後招,心裏卻在萬惡的想:肯定是報複我說他像女人。
這般想著,他下滑的身形卻一頓,被宴方一手拎住後領,笑問:“何公子還真想下去遊一遊不成?”
何嘉鬆口氣,卻順著宴方的勁道堪堪繞開了湖麵。
戰國常年氣候寒冷,盛英氣候卻不比戰國。盛英常年炎熱,即使冬日大雪也不過爾爾,此時更不過是隻因此處接近戰國地界湖麵才會結了一層薄冰,否則按理來說,在國內的湖卻是連冰都不會結的。
宴方卻看出何嘉似乎知道這一點,極力的不往湖邊去。她隻道在前幾日戰國湖麵上的冰都足夠行走奔跑,不過一點地理差距怎麼氣候溫度如此天差地別?如今看何嘉似乎了如指掌的樣子,她嘴角也是微微揚起,一副心中有數的神情。
何嘉已經撈出了武器,宴方無奈也摸出紫玉折扇。
何嘉長笛出手,利用身形修長的優勢,抬手一刺便到了宴方近前!
而宴方紫玉折扇刀鋒一閃,頓時分作兩邊夾住了何嘉的長笛。
‘叮叮當當’幾聲連響,卻都是長笛和折扇碰撞的聲音,突然‘喀拉’一聲裂響發出,站圈中兩人都頓了頓。
隻看宴方手中的紫玉從掌下原本帶血的裂縫處蔓延至全身,簌簌的掉落碎玉片,落在地上卻是一潤的雪色,幾乎難以分別。
紫玉折扇的扇骨落在地上卻赫然是潤白的色澤,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玉片一片片剝落,而宴方手中漸漸呈現的卻是璀璨流光的葡萄紫色,與瑩潤的手掌一襯托,更顯華貴。
一粒千金的紫晶?竟然用來做折扇!?
宴方卻是惋惜的撤手,此時架著何嘉的長笛已經沒有力道,一鬆便讓回了何嘉的長笛,彎腰摸出一張白色絹帕來仔細收撿了地上的碎玉。
她仔仔細細收撿了起身,卻是對何嘉一笑,“算你贏。”
何嘉呐呐,不大盡興有些不爽,“這算什麼贏,最多不過平手罷了。”他又怎麼沒看出來宴方根本沒使用和皋昊穹對戰時那詭異的身法,不過都是小打小鬧罷了,此時活動一番筋骨暢快許多,似乎也不是那麼在乎輸贏了。
孟旋隻道:“那玉碎了也便碎了,你還收撿起來作甚?難道舍不得?”
她卻並不在意孟旋的調侃,微微一笑,“以前我聽人說,玉碎是為主人擋災,若是碎了可要好好收撿才是,以免壞了一片忠心。”
原來以為不過是紫玉的折扇,赫然是紫水晶外包裹一層清透白玉,遮掩不住裏麵紫光流轉的光華,怪不得幾人總覺得她這紫玉顏色太深了些,原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