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暗湧洶湧暗戰來(3 / 3)

沒有他。

司馬玄將洛星河這一刻失落神情收於眼底,眼中不知是複雜還是複雜,一潭深水般的星眸意味難明,似乎那潭水更加幽深,潭底,是蕩漾的酸澀和煩躁?

若他生命當真隻有半年,他這樣對她,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可他看不慣,看不慣有人和她親近,看不慣她對別人淺笑嫣然,卻總是對他若即若離忽近忽遠,似乎永遠保持著那適當的距離從不越矩。

十年前如此,現在?

亦如此。

他臉上神情不變,還是那官方的笑容,有人笑?

“洛大人,這辦公場地還是改改稱呼的好,你說呢?”

縱使隻有半年,他司馬玄也不願違背本心,想到就說,說到就做!

洛星河沒料到司馬玄突然發難,心知他說的是他叫東方雁閨名一事,此時心底卻似乎終於找到一種某方麵贏過他的快感,臉上官方的笑容越發圓融如意,有人含笑?

“哦,私底下叫習慣了,殿下見諒。”

扶風暗戳戳的給洛星河點個讚,嗯,這一刀好狠!主子好多年沒被戳過了。

此時看著司馬玄那官方的笑容也是不變,心想那麵具戴的真穩,當真紋絲不動,細看卻能看出三分僵硬?

他卻不生氣,微微含笑,笑意裏有數九寒冬的冷?

“嗯,無妨,我們來聊聊這次修建堤壩的問題,你將去年五月堤壩開始修建的賬目明細一一查清楚,七日之內讓人送來給我,有的問題還沒解決,勞煩洛大人辛苦。”

……

扶風也佩服的看著自家主子——這些年損招陰招越來越多,不動聲色間殺人於無形!這洛星河得罪了主子?

怕是七八天別想睡好覺了……

是以,某侍衛得出了一條重要的人生理論——

萬萬不能為逞一時口舌之快得罪上司,後果往往超乎意料的慘烈!

鸝兒追著東方雁的方向離去,被扶風扯住衣袖?

“哎哎你去哪?”

她皺眉看著被拉著的衣袖,長睫遮住眼中神情,低下頭能看見,杏眼中赫然也是脈脈含情狼狽躲閃?

“我……我幫小姐沏茶去!”

扶風呐呐看著鸝兒遠去的背影,手上的痛覺才遲鈍的傳了上來,此時便又呐呐道——

“這膽小的兔子咬人更疼啊……”

此時手上一個巴掌印已經泛紅……他低頭看看,卻不知道帶著傻傻的笑?

司馬玄一見也是扶額,這下屬怎麼不像他主子呢?被兔子咬了還笑得傻 逼似的?!馭下不利!不利……

鸝兒一路跑一路捧著臉想,人家主子能說探親你丫怎麼不能說呢?她自家主子都跑了她還木戳戳站那做雕像啊,哪好意思?!

東方雁悠悠閑閑坐在樹上雙手捧臉,看著鸝兒紅著臉從樹下跑過都沒注意到她,一邊罵這丫頭不夠警醒,一邊罵這春天都過了她怎麼覺得還是到處春花爛漫呢?

天空悠悠轉陰,一朵閑雲遮了陽光便不再離去,時光靜緩,陰雲卻三五成堆越聚越多?

風似乎突然帶了江風的寒,卷了水的濕潤水的氣息。

東方雁起身,看了看堤壩那方的破口,又抬頭看了看對麵山上正上方一塊突出的岩石?顫巍巍聳立。最後看了看不知不覺間越發陰沉的天色?

當下眼光一閃,在懷裏摸了摸頸畔精致的紫哨,身形一閃,回屋拿出了一路攜帶的包袱!

此時掂掂包袱,她看了看手中隨手抄起的鐵棍,眼底神色莫名。

幾乎近夜,才看見纖細身影靈巧翻騰,出現在了對麵的山坡上,黑暗中有人俯視下方,幾星燈火,盡是寧靜。

又看了看陰鬱的天氣,一臉複雜?

幽幽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