鸝兒自覺她那淺薄的武功,當真連打起來,幫東方雁護著臉都困難!難為小姐如此隨意機變毫不在意?
真真是高人風範。
殊不知東方雁這麼一出戲演下來,確實是浪費許多精氣神,冷汗出了一身,隻覺得一身粘膩的難受,此時伏在桌上,竟然是等人走了也沒能抬起頭來?
鸝兒心有餘悸後怕之餘,愣了半晌,才終於注意到事情不對?
此時想起上東方雁身邊去,才發現她一身汗就要浸濕了衣裳?連忙去跑去廚房端藥!
這藥近來總喝,倒也比最初好了不少,然而東方雁那一刀實在太狠,生生將手腕挑出一個大口子,那血止都止不住,楚豐雲都看著惋惜,一邊拿了小瓶來接著……
為了救誰?
可想而知,她為了救司馬玄用血引蠱付出了多少代價?
她無心提及,此時懨懨伏在桌上,頭也不抬,對屋頂不耐的揮揮手。
“行了,幸不辱命,你可以回去了,難為你蹲了這些天。”
有風拂過樹梢,簌簌作響,黑影一閃,哪裏還有人?
她毫不在意,埋首淺眠,昏昏欲睡……
……
書房裏,則有人低低稟報?
更有人姿態悠閑,手拿公文,靜靜聆聽,聽完彙報,似乎唇角一彎?
“先揚後抑,打壓最初的氣勢,再裝裝柔弱,一舉馬到功成,雁兒做得很好,可是實在是勞心勞力,怎的就不聽話?推下來給我不是方便許多?”
司馬玄聽了暗衛的稟報,喃喃自語,終究是有些嘀咕。
“若如此照這樣下去,一開始就裝裝柔弱不是什麼事都沒了?何必要多此一舉呢?”
暗衛似乎還是不懂,什麼先抑後揚先揚後抑?何必?
司馬玄挑眉,含笑。
“若是你在氣頭上,哪有心思憐香惜玉?光是柔弱自然壓不下去,那一股囂張氣焰若是不即使打壓,隻怕烈火燎原,反彈起來更加難辦。”他搖了搖頭,不厭其煩的解釋,“若是先壓住了氣焰再軟語勸解,自然成功許多,這便是你不如她,心思始終不夠細膩,你們啊,還是得向她學著點。”
此時再搖頭,可是偏偏這些地方這麼細膩做什麼?依靠依靠他不行嗎?依靠他讓她如此不願嗎?真是讓人牙癢!又愛又恨。
“關於解蠱,她有沒有說什麼?那蠱究竟是怎麼解的?楚豐雲如此神神秘秘,若是讓她傷了身子他當真舍得?我倒不信。”
暗衛愣了愣,想起那日東方雁的低語,他嘀嘀咕咕開口,似乎頗有些不解?
“怎麼可能看著相同的痛苦在眼前發生?”
司馬玄擰眉,“她當真這麼說?”
“當時聽得不打真切,但確實是如此說的。”
司馬玄又糾結了,劍眉微蹙,卻一轉帶了三分醋意?
“除了這些,有沒有聽見什麼不該聽的?”
那暗衛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主子這醋勁又犯了!
上次林外客棧扶風老大急忙進去通報險情,好像撞見了什麼不該撞見的,一朝得空硬被主子要求去城西拿個公文,再去城北取個手信,再幫那位大人去城南買包蜜餞……愣是接連好幾天沒能歇上一歇,著實可憐……
如今想想扶風老大那慘狀,到現在走路還得靠個拐棍!
頓時汗毛直豎,暗衛連連搖頭!
“沒有!什麼都沒有!我什麼也沒聽見!!!”
頭搖得像撥浪鼓,似乎生怕答晚了一句也要半月不眠不休?
這也是個苦差事!
要監督又不能窺探隱私!
想知道人家隱私又不肯自己去幹!
這活兒是人幹的嗎?!
司馬玄沒想到短短一瞬那暗衛心裏翻出這麼些個浪花兒,兀自蹙眉嘀咕。
“沒有?當真?”
暗衛搖頭搖的眼冒金星,骨頭都因了搖頭而咯咯作響,隻覺得多年的頸椎病都要治好了!
終於看著司馬玄一揮手,才如釋大赦連忙破窗而逃?
而且忘了關窗!
司馬玄卻也無暇注意關窗不關窗,此時一人獨坐在書房陰影中,無語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