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你都不動心?那可是你夫君,你當真不用用自己的血?”
她淡淡開口,是誰含笑?
“不不不,我隻是想看看你這行動能不能付諸到最後。”
二老無語望天,有人腹誹——
說起腹黑?這妮子說第一沒人敢說第二!
卻是誰腹黑也真情?
“給他必定要用最好的,那血引,自然是用我的。”
……
看著丫頭如此淡定?說實話——
張老頭心裏還是有些害怕真宰一刀的……
不過!
這丫頭確實夠義氣,被那男子拖累著上山下水龍潭虎穴,山崖熊穴倒是都去了一遍?采回的藥勢必也是絕佳上乘的,而偏偏這幾味藥等級越上乘的,要采摘就越艱險?
他自問——
即便是有心救人,他也不會以身犯險去最險的地方摘那最好的藥,定當隨隨便便變湊齊作數,好說歹說那是外人?自然不會舍身救人。
此時,也有些無稽的想——
這丫頭重義氣夠膽魄,又會招惹上哪路梟雄,不惜蠱聖加身也不肯放過?
說不通?說不通。
東方雁也前前後後理順了思緒,許多疑惑迎刃而解,比如一開始連住處的安置都是別有深意的?
司馬玄安置在張老頭家,是為了更好地醫治。
她安置在老村長家?是為了更好地監視。
就連此刻住在村長家,都是為了‘仇人尋仇’而來,能幹淨利落兩個一堆,掃地出門?
她不在意,不論監視也好救治也罷,總歸寄人籬下還是欠了別人的,她不是矯情的人,何況二老也是真有苦衷?她自然不會在意這些細節。
她理順思緒的同時,二老也始終沒想通——
這樣的女子,又會惹上怎樣的仇人?
蠱聖除非下蠱之人親自賜予母蠱,否則病痛纏身必死無疑,並且了無痕跡!而那人,既然費盡心思下蠱,想來便不會為她解蠱?
所以又有蠱聖無解一說,卻是誰不解?
如此一番,又是何為?
於是此時捺不住心裏疑問盤旋不散經久不息,二老便發問?
“丫頭你的蠱聖在哪招惹的。”
看她搖頭,二老都是震驚不已。
異口同聲驚訝道——
“你、不、知、道?”
她單手支頤,雲淡風輕?
“什麼時候自然是不知道了,直到幾年前蠱毒發作才無意中發現的,現在苦苦壓製,不知二位玩蠱多年,可有解決之法?”
兩人對視一眼,卻都是無奈搖頭。
一是確實沒有有效的辦法,二是……
孰知這丫頭所說是真是假?
蠱毒世家有不成文的規矩,強蠱不解——
是以,免得得罪了同樣玩蠱的蠱王誰家?救了別家死仇,而因此結下梁子?
此時都是一臉無奈,想看看這丫頭所說是真是假?
而看,確實是看不出來的。
她的樣子當真不像是知道,而看著兩人搖頭,她似乎也不算太過失望?又淡淡抿茶。
鷹目老者事務繁多,一番談話大多事情有了答案便也不多耽擱,說不得這丫頭還是恨他將他二人硬湊成堆而嫉恨著,心裏盤算著,治好了那少年,在這丫頭離開之前,還是少出麵的好?
是以,最後約定今夜子時為司馬玄解蠱,便也悄然離去?
東方雁記得自己還是抱著一絲希望,問張老頭——
“你們都是蠱毒世家,有沒有人認識蠱王王家?”
張老頭撓了撓那一頭白毛,煞有其事道——
“不認識。”
恰恰雀兒進門,端著茶水,聽了此言,欲言又止?
東方雁卻沒在意,所幸希望不大,也不算太過失望,轉身出了房門?
畢竟希望一次次破滅再破滅時,便多了三分淡然,此時似乎覺得找不到,是命?
那便算了。
此時身下是棉軟的熊皮,熱夏的夜又打來個倒春寒,偶有些許寒涼。
按說一張熊皮完全足夠?司馬玄卻怕她著涼,硬要給她塞床薄被!
薄被帶著陽光的清爽氣息,她看著天花板無奈歎息,悠悠化作虛無?
回憶當初疑問迎刃而解,而她自己的危機又滾滾而來,是誰悵然?
是以此時,不知此時惆悵何起?
因要回曜日的失落,要別離村莊的不舍?還是舍不得這刹那溫存?
究竟自何處始。
又自何處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