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教訓的是,妹妹知錯了。”
說著抿唇一笑,便是那優雅淺淺風華氣度頓時顯現,看慣了她毫無顧忌肆無忌憚張揚翻飛,少見她此刻嫻雅寧靜溫和笑容?
孟梓桑不由也是一呆。
突然東方雁扮個鬼臉,那還沒從‘嫻雅寧靜’中回過神來的孟梓桑猛地大叫一聲!狀似殺豬?!
喘息有些粗重,不知是驚嚇還是氣憤,或是恨鐵不成鋼?他誇張大叫道!
“雁兒!你這哪像什麼名門小姐!回去給我學禮儀!去!”
她哈哈大笑,是誰無所畏懼?
“本來就不是什麼名門淑女,哥哥你找錯人了不是?我優雅溫和起來,你受得住?”
說著兩人還不知道這廂打了什麼官司,隻看兩人氣氛扶搖直上又急轉而下,不知道生出些什麼變故?
她嘿嘿一笑,對兩人扮個鬼臉。
自毀形象……
‘噗……’
兩人忍俊不禁。
看她那絲毫不顧形象青麵獠牙的樣子,恍惚覺得這才是那個明快豔麗的東方雁?原本以為許久不見,她深沉許多嫻靜許多,此時此刻?
他們承認他們多想了……
都是錯覺!!!
常子良本就忍笑忍得辛苦,哪裏受得了她這樣瞭撥?頓時低笑出聲。
孟梓桑一看滿堂都在笑,本就跳脫隨意的他那嚴肅正經的神情,終究也是繃不住的?不由也哈哈大笑出聲!
“哈哈哈妹妹還是這樣才像你!!!哈哈……哈哈哈……”
東方雁也笑,是誰胡吹海侃?
“別呀哥哥,妹妹還要回去學詩書禮儀舉止嫻雅呢,何棄療啊?”
孟梓桑哈哈大笑也扶著一邊桌案,上氣不接下氣,終究,對這樣的氣氛也無可奈何?
“算了……哈哈哈……算了,禮儀夫子估計會被你……氣……氣死哈哈哈哈。”
嗯……
不愧是兄妹倆,笑起來都是一般的不顧禮儀形態,一個模子刻出來似的。
有人淡淡的想。
孟梓桑心裏有些敞朗——
東方雁自打進宮當著滿朝文武論功行賞之後,翻身上馬?便轉身回了府,無論如何不肯相見!
他們總擔心是出了什麼事情,如今看來?
卻全是多慮罷了。
看她笑的開心笑的爽朗,他覺得,這樣?才是他那瀟灑自如的妹妹啊。
所有參與沔南一行的人加官進爵封賞厚賜,而對東方雁的封賞自然有些難辦?她一介女子,總不能加官進爵?總不能賜美人黃金?最後算是勉為其難的好歹落個由頭,東方雁深知進退主動要求——
“我一屆女子此次本就拖累了各位大人,怎敢接受皇上厚賜?我要黃金無用,不如皇上多賞些布匹給我做幾身衣裳,也算獎賞?”
皇上自然欣賞她的懂進退知分寸,賞布帛百匹,賜封號‘飛雁’——
有名無實,史無前例,算是個特例?
既然是特例,自然要有特例的特殊之處,除了皇室,她不用對任何人行禮,有特權騎馬進宮,除此之外,算是個空頭支票?
她無所謂,本就沒有奢求什麼,沔南一行算是達到了目的,其餘?都隻是順便而已。
有些封賞自然是聊勝於無,她興致缺缺懶懶領了,心想不用行禮?最好把你皇室也納進去的好,不就是皇權嗎?什麼了不起。
又想……
騎馬進宮?
姑娘我這輩子都不想進你這皇宮!
她幾乎是雞啄米式跪完獎賞全程,聽得昏昏欲睡,沒注意兩邊朝臣有關心的眼神看著她?那是她親愛的舅舅和表哥。
她卻急著回家收拾情緒,這幾月來發生的事情太過戲劇,饒是新新世紀重生過來的另類也覺得需要時間來撫平記憶的傷痕?
一月來心緒沉浮,此時,才能勉強算上是三分平靜?
夏末秋初,今年的晚桃格外的晚,也能讓她在這樣蕭瑟飄涼的季節尋見一絲傷春悲秋的借口,來掩飾內心的虛弱?
她淡看窗外風雨,神態悠然~
似悲似歎,看著那院中零落成泥的桃花飄零,一點點濺落塵埃,格外感同身受?
每每總是不由想起在村裏醒來的日子也是個雨天,甚至連成婚那天都是……
突然,覺得雨也惆悵,當真惆悵?
她神態靜靜,此刻屋內熱鬧非凡,常子良孟梓桑爭相探望,她始終掛著淺淺的笑意~
眼底?
卻無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