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那不識好歹的人,我就去個沔南,怎的把你這妮子折騰的這般憔悴?如果有機會,我借人來你試試?”
她想了想,開口道。
“試一次兩次又有什麼用?我這般出身,誰瞧得上?”
美人神色黯然。
“我若是你,必定心死再悔,也不算落了遺憾,就算日後有機會我帶你高飛?也免得你心心念念這邊,倒頭來怪我不是?”
翩翩公子雁想了想,嘀咕。
“何況這出身……他那出身?你若……”
“你說什麼?”
桃雅抬頭,眼中是戲謔的光?仿佛又是那個一路風塵風情萬種的桃雅。
她挑眉,沒接口說下去,不著痕跡轉了話題?
“沒什麼,你若是有空,不如來我這散散心?我弄華閣就缺你這種不要錢的舞娘。”
“我呸!給你一舞成名也沒見你給些好處給我,賠本買賣,姑娘不做!”
她挑眉?含笑。
“真不做?”
“不做!”
某人確定一定以及肯定!
“行了行了不鬧你了,空了來我這喝酒,一醉方休,算我請客。”
“我要你的酴醾釀,舍得?”
……
有人咬牙,險險栽個跟頭,無語低罵?
“你倒是獅子大開口!”
“姑娘我別的不會,就會搜刮嫖 客身上的嫖 資,如何?”
她摸摸鼻子,終究是理虧。
“行了行了,嫖來嫖去沒個正經。”她咬咬牙,狠狠心,“隨時奉陪,不醉不歸。”
說著,神色頗有些悵然?三分懷念?
東方雁嘖嘖嘴,歎。
“我也好久沒醉過了……”
“雁兒,人想不想醉,不是看酒,是看人的。”
桃雅肅了神色,帶著提醒的意味開口。
兩人四目相對,各自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不甘和苦笑?
“我走了。”
她轉身。
“宴公子慢走,姑娘我不送啊~”
你這女人……
她摸摸鼻子,無奈翻個白眼?
翩翩離去。
不知有人在那熏香粉帳裏緩緩歎息?
“雁兒,我很羨慕你……”
羨慕你敢作敢當,獨我空寄相思。
——桃雅(月素)
……
“東方雁在哪?”
“哎呀公子什麼東方雁啊?我們這隻有落雁……”
柳青青話音未落,見了眼前人,一愣?一驚!
失聲——
“哎呀洛王殿下。”
有人在二樓懶懶招手,含笑?
“青青,這位你攔不住,放吧。”
“姐姐……”
那人已經直奔二樓,腳步匆匆。
“東方……”
話音未落,看見純銀麵具隨意的仍在一旁桌案上,麵前之人輕衣緩帶坐靠美人榻,自斟自飲,那臉上帶著幾分酒暈,淡穠,媚人?不由晃了神。
“玄,坐。”
她卻已經爽朗開口,似乎如此稀鬆平常?
他呐呐坐下,因了這句許久沒聽見的喚而心神蕩漾,她那般疏狂瀟灑,恍惚便映照了去沔南之前那肆意爽朗的人兒?
含笑喚他,那般隨意。
“東……”
“你若是喜歡我喚你洛王殿下盡可直說,隻要你再喚我一句東方小姐。”
她又仰頭幹盡一杯,直言不諱。
“你知道,我不喜歡做這勞什子小姐。”
他撓撓頭,今日她這般隨意,仿佛又是那不遠不近的青梅竹馬再到眼前?他有些欣喜又有些惶恐,欣喜她態度如常,也惶恐她態度如常?
如此一來,難道當真是放下了?
素日溫存,便一筆勾銷了?
“雁兒……”
他沒注意他語氣裏有幾分小心翼翼,生怕驚擾了此刻寧靜親近,難得兩人相聚,何時成了這般小心翼翼的模式?
“嗯?”
她眼風斜斜飛過來,也不多說。
司馬玄被她這眼風一掃,那心裏又蕩了一蕩,不可遏製的想到她喝了那合巹酒,也是這般迷茫流眄的神情?
想著,竟然無端心裏就有些躁動?
她還在自斟自飲,看也不看眼前之人,仿佛這人存在不存在並沒有多大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