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 、朝夕情動孰能冷(2 / 3)

那可是直呈禦上的十萬加急密報!

他手上正拿著一本火漆折子,她卻不甚在意,從書裏抬眼,隻是細細看了看他?

此時眼底有些憔悴,下巴有青澀胡茬來不及整理,整個人都有些疲倦狼狽的樣子?

她撅唇嘀咕。

“你最近好像很忙?”

他揉揉額角,不勝其煩。

“要到年底了,禮部戶部事情一大堆,最近父皇還把沔南的事兒都交給了我,是有些累。”

她蹙眉,嘀咕。

“這樣壓榨勞動力,漲不漲工資?”

這是個問題。

她的詞彙新穎好多人聽著有些不明所以,什麼是工資?

司馬玄相處日久大抵有些習慣,聽來應該是月俸的意思,他苦笑——

“幫自家老子幹活兒,哪有什麼月俸?”

她嘖嘖搖頭,像看個傻子~

“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你什麼事兒惹你老子不高興了?要這樣折騰你。”

……

這話,放在平常隨便哪個權貴家裏都有些大不敬了,人家可以說自家父皇是老子,你行嗎?

誰知道宴方根本一臉不在意的樣子,堂堂洛王殿下的老子便是當今聖上,從她嘴裏說出來便仿佛是街邊賣煎餅的……

這輕狂?著實令人咋舌。

某人卻並不在意這樣的細節,隻滿心抓著某人刻意掩藏的重點。

“你這是算關心我?”

洛王殿下眼光灼灼。

她神色淡淡,淺笑。

“算也不算,隨你怎麼想,要我幫你看什麼折子?”

他隨手把手上那封著火漆的折子扔到她麵前,厚重的紙封落在桌上一聲悶響,有人波瀾不驚,隨手撿起……

“嘶——”

一幹吃瓜群眾做了配音演員,有人倒抽冷氣嚇得不行犯了老慢支,有嗆咳聲響起,不足以打擾兩人的交談?

直呈禦上的十萬加急,在洛王殿下這像是沒用的廢紙!

這也罷了——

‘啪——’

有人比洛王殿下更隨意,抬手一挑便挑開了火漆,一臉嫌棄的將那裝著折子的火封扔到一邊?!

那架勢!更像是扔包煎餅的油紙……

於是吃瓜群眾們產生了一種錯覺,仿佛洛王殿下和宴方公子討論的是煎餅和餡料,而不是禦折和水利?

天下民生大計這樣的沉重的命題在這裏似乎掀不起一絲波瀾,在兩人指掌間隨手轉圜,看不出凝重,仿佛隻是平常?

她閑閑瞥了兩眼,抬頭看他——

“你要不要去睡會?”

他看了看她,不答。

她卻不甚在意——

“隻有這一本了吧,我下午還要出門一趟,這水利圖一會我畫好放你書房,或者說你還有其他事要做?”

這語氣,像閑話家常……

住了幾天王妃寢殿,當真住出來一股子王妃味兒不成???

他目光灼灼,有些無賴,卻淺然失笑?

“我以為你要陪我睡會兒,白操心了。”

……

有人老慢支受不了這強大氣場,匆匆奪門而逃,太雷人了!

往日莊重的洛王殿下,今天怎的換了個人似的?還是說……麵對這小白臉,哦不,宴方公子,向來如此?

莊重呢?!矜持呢?!禮義廉恥呢?!!!

她挑眉,折子一甩——

“我收回前言,看來你還是很有精神的,你慢慢看吧。”

她說著放下折子,起身,撣撣衣袍轉身要走。

她看了看一屋子電燈泡,實際上不多的,這書房占地不比司馬玄寢殿小,偌大的屋裏擠了七八個幕僚?自然不算奪門而逃的幾個,此時也是分外寬敞有餘的。

有人眼色不錯,眼看洛王殿下和這小白臉,哦不,宴方公子氣氛不對,悄悄往門邊移動——

果不其然,她剛剛起身,便被司馬玄扣住手腕。

她低頭,眼中是淡淡的不耐,抬首迎上他眸,卻看見他滿臉倦色?心軟了軟,麵上卻越發冷硬。

“司馬玄,我說過……”

“我知道你說過,”他淡淡打斷,不甚在意,“不過是玩笑,何必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