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淡淡啟齒~
“你以為你去采熊膽回來之後,高燒不醒的那幾天,是誰在幫你淨身?”
!!!
她已經被一個驚雷劈得呆傻,呐呐,“啊?”
司馬玄似乎並不介意幫她多回味回味,此時隨手一指,那是她屋內的衣櫃,裏麵的衣裳寥寥無幾一隻手都能數出來,卻有一樣東西占用了巨大的空間?
那是--
一張完整而暖融的厚重熊皮。
他含笑。
“那熊膽,倒是幫了大忙。”
他神色淡淡,與她的點點滴滴此時都能悉數如數家珍脫口而出,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經曆了那麼多。
她似乎猛然想起了什麼,此時……
‘啪’一聲脆響!
她一巴掌捂著臉,啪一聲脆響又急急忙忙衝回去洗澡,頓時覺得身體也越發有些燥熱,想起剛醒來那會兩人的交纏廝磨,竟然險險就!!!
她本覺得早些給他也是無妨,此時卻頗有些不能直視不好意思,是以臨陣退縮,也頗有些沒有膽色?
殊不知……
這樣的膽色……
自然是要後天鍛煉出來的。
她一連在裏麵泡了好久,直到溫水快要冷卻才磨磨蹭蹭出來,司馬玄卻已經在飯桌上等她?
看他手執玉箸敲了敲碗弦,含笑道~
“雁兒,你這是要本王餓多久???”
她覺得自己最近頗有些當機,因看了那司馬玄的神色,你便當真分不清楚--
他說的餓……究竟是什麼個意思?!
半個月匆匆晃過,眼看便要到了沐春節--
半個月來司馬玄怕她無聊,雖然不讓她走遠,卻也變了花樣帶些熟人來陪她。
譬如東方含,譬如孟梓桑和柳青青,譬如……
未來小姑子,司馬言。
從此,她便過上了吃飯睡覺下棋彈琴聊天扯空這樣毫無意義的米蟲生活,夜裏還要陪他看看書下下棋,算是……
打發時間?
近來,她開始吃楚豐雲吩咐的藥糕,便越發覺得不知是身體還是天氣,越發燥熱。
那衣衫在沒人注意的地方便越發清涼,是以--
一院子護衛成了擺設,不僅不敢跟著她,反而她到哪就遠遠躲開了去,因害怕多看了那一眼,便會……
被小心眼的洛王殿下哢哢哢!
於是她近來的自由範圍越發的大。
今日,一個人坐在湖邊的小軒裏淺眠乘涼,湖風遠遠吹來,吹來一室清爽~
她似乎在這樣的清涼裏才能感到心安,今日又趴在桌上……
昏昏欲睡~
直到司馬玄回來時--
看見她在小軒,先是一愣?
卻也莞爾一笑,隨即輕手輕腳進了房門,見她衣衫單薄,恍惚越發凸顯出那身形的細弱--
惹、人、憐、惜?
他無奈搖了搖頭。
這早春說熱,卻也絕沒有她所表現出來的那般熱,想來和她所吃那驅寒的藥物有關,如今見了,卻也怕她涼著,取出一襲薄衫輕輕為她搭上?
她猛然一伸手,扣住他剛剛伸出手的腕脈,換他一驚,她眼光朦朧抬頭看了看,見了是他也不在意?隨意鬆了手,又埋首下去繼續睡……
他哭笑不得,覺得這一幕分外像那年宮中,雪夜裏--
像那隻金毛大狗。
他見那狗兒被母後趕出來懨懨睡在雪地裏,便也命人取了薄裘來輕輕蓋上?
那旺財那時的神情與她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的,恍惚間第一眼是警惕和不安,而後,卻一點點軟化柔和下來?
仿佛那樣的眼光便能叫做熟悉與依賴。
他為這樣的滿足而心暖,如今卻是一副無奈的神色,輕輕搖了搖她,低語道--
“雁兒,回去睡吧。”
她在他掌中蹭了蹭,恍惚看來也像司馬言近來喜愛的那隻貓兒,那慵懶撒嬌的脾性,時而溫順時而炸毛,真是令人……
誒,罷了。
他取過一本書籍,輕輕坐在她對麵,恍惚這樣的時光也能叫做安閑?恍惚這樣的場景便能叫做溫馨。
恍惚她這般毫無防備的等待與依賴便能叫做--
家的感覺。
他唇角輕揚,看了看麵前酣眠的人兒,又看了看那生硬的竹椅,暗想著,這樣睡下去,一會兒肯定腰酸背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