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遊戲中你可以是神,但在現實中你隻能是人。饒是夾縫爺在遊戲中粗獷彪悍,生龍活虎,一副百毒不侵的模樣,但在現實中,她隻是“脆弱”的顧緩。
顧緩挺少生病的,但有的時候淤積久了一下子爆發了卻讓人經受不得。所謂病來如同抽絲,連帶著在這遊戲裏頭,也讓她覺得有些個的頭重腳輕,有些懨懨。
她出遊戲艙的時候就覺得自己體溫燒的有些不正常。呼出來的氣息仿佛都帶著無窮的熱量一般地難受。弄出體溫計測量,儀表上頭現實的數據讓顧緩一驚。
她明白她這樣的身體狀況是定然要去醫院瞅瞅的。胡亂吃些藥隻會燒的更厲害。她現在頭痛地厲害,怕去醫院的途中晃了神。這遠近方便的僅有沈辭一人。
顧緩的病情明顯比她估計地嚴重了許多。在遊戲裏還不曾察覺,一出來就險些沒把她燒得糊塗了,眩暈更是一陣一陣的,剛剛出了自家的門,按上沈辭家的門鈴,便覺得一陣鋪天蓋地,如同遊戲中被殺時候的黑暗湧來。她一頭栽倒在沈家門口。再度醒來的時候,卻是身處於一個陌生的環境。
顧緩直覺自己睡了很長很長的一覺。不知道為什麼,處於陌生的環境,暫時沒有碰到熟悉的人,她覺得挺安定。
睡了一覺後,她的精神倒是好上不少。她想起她出門的時候家門並沒有關,不過幸好那是智能識別的門,一段時間感知不到人,便會自動關閉。她打量著她此刻所處的房間。房間很是寬敞明亮。透過窗,外麵的景致有些熟悉。她又想起她昏倒的地方,想必這兒是沈辭的家。
也果然在看向門的時候,看到了沈辭從外頭走進來。
顧緩搬來這兒這麼久,倒是第一次走進沈辭的屋裏。
床頭正好放著一杯水。水杯的旁邊有些散落的藥片。沈辭走了過來,拿枕頭墊在顧緩的身後,再將水杯以及藥片遞了過去。
現在天氣有些涼,但水杯是保溫的。溫度適中。溫水恰好地緩解了顧緩剛剛醒來的口幹。顧緩想要說謝謝,不料卻被沈辭冷著聲打斷。
沈辭從開頭到現在都冷得如同一塊冰,他麵色嚴肅地說,“若我再過幾天回來,你要成什麼樣?”話語間多多少少有已經被冷卻的焦急。
顧緩也自知有錯。最近也忒兒不在乎自己的身體了,又昏倒在外麵,若她運氣不好,有個不測。
“幸好小區的治安好。”沈辭似歎了一口氣。看著顧緩此刻的樣子,倒也說不出什麼狠話,“醫生來過了,所幸沒什麼大礙。”
“沈辭。”顧緩叫道。此刻她帶著鼻音,竟顯得格外脆弱,沒有往常的明豔奪人,倒顯得有幾分楚楚可憐。
“怎麼了?”沈辭麵色一緩。
顧緩往前遞了遞已經一空的杯子。
“我再去倒杯來。”
顧緩看著沈辭的背影,心頭不由得一暖。以前的時候從來都是她端茶送水,鞍前馬後地獻殷勤,對方視若無睹,如今倒是讓沈辭照顧她。
沈辭又倒了一杯水過來,遞給顧緩的時候顧緩並沒有接,隻是一直看著他。竟直接就著水杯喝下水。沈辭倒也配合,將水杯略略傾斜。
若說鍵盤網遊和現實到可以弄個涇渭分明,但全息和現實總會有些影響。就比如說,顧緩色(se)膽漸起。而有時候,高燒會讓人迷糊,從而有些顧忌被暫時地遺忘。
即使在生病的時候,顧緩可以是慵懶沉靜的貓,也可以是爪牙四觸、喜好挑|逗的貓。
水杯中的水快要見底的時候。顧緩裝作不經意蹭了蹭沈辭端著水杯的手指,起身要去洗手間的時候,又故意地和沈辭碰到,以電光火石的速度,迅速調整了姿勢,偷偷踮起腳,十分不經意般地偷親了一下沈辭。
她看向沈辭,目光狡黠,恰如偷腥的貓,即便仍在病中,容顏被這目光襯得豔麗了數分,“沈辭,我們來玩玩吧!”
她是依舊記得在那場聚會上她對他說的話。她眼下終於明白沈辭當初說“那就好”時候心裏空失的極為重要的一塊。當初再次相見時候的措辭她不曾忘記,她不會滅了自己的誌氣長了他人的威風。不會比沈辭早一步說她喜歡她。
“玩玩?”沈辭玩味著這兩個字。眉目有些舒展,他竟勾唇一笑,“也行。”
沈辭這般笑起來,竟是這樣的好看,這樣的魅惑,甚至有些危險,以至於顧緩在這樣的時刻有些慌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