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人,通常就會有各種各樣的雜念。金錢、美女、權利之欲念,美貌、才華、能力之理想,雖有正麵反麵之分,但究其根本都是人的雜念。在躺在床上的那一瞬間,在腦海中幻想各種未曾體現的場景,又或者沉浸在自己創造的奇特世界裏,之後模模糊糊地進入夢鄉,不失為一件樂事。
楊墨一直是這麼做的,但是最後卻演變成躺到床上至少需要一個小時以上的妄想才可以入睡,頗是令他困擾。尤其是第二天有事不得不早起的情況,分明睡意滿滿卻輾轉反側無以入眠,著實是件悲劇。
今天亦是如此,妄想自己成為一個替天行道的大俠,但是最後卻糾結於用槍還是用劍,甚至是各種招式名字都要細細斟酌。最後在一件替天行道的事情都沒有成功實施的情況下昏昏沉沉進入了夢鄉,真是個可悲的大俠。
隻是今天這夢,似乎有點不太尋常。
睜開雙眼,隻見四下裏布滿白幡,廳堂正中架著一口棺材,上麵還供奉著一個靈牌。左右搖鈴的道士,念經的和尚都齊備了,操持著各自的家夥式鬧得正歡,仿佛在比賽誰的嗓門更大。下麵則跪著一堆的男女老少,皆穿著一身白色孝服在放聲大哭,場麵甚是淒慘。
楊墨就這麼突兀地站在這些人身邊,但是卻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仿佛透明的幽靈一般被人無視。更令他在意的是,還有一個人處於同樣的境遇,而此人更是大大咧咧地在靈柩上走著風騷的貓步。
這是一個奇特的少女,在她身上找不出黑白以外的其他顏色。雪白的皮膚,黝黑的長發,連嘴唇都被塗上了漆黑的唇膏,再加上一身黑白色的哥特蘿莉服飾,簡直就像是從黑白電視中走出的人物。配合這滿屋愁雲慘霧的中國式古代靈堂,有著說不出的詭異與不協調。同樣的,沒有一個人注意到這個少女的存在,否則即便她還是個小孩,褻瀆死者這個罪名也此刻也夠她被揍個屁股開花了。
“嘿,要不要和我玩個遊戲?”
那女孩縱身跳了下來,徑直走到楊墨跟前說道。
啊,一定是我睡覺的姿勢不對,不然也不會做這麼奇怪的夢。又或者是因為今天睡覺前沒有擼管,所以才導致在夢裏還想著玩‘怪蜀黍與小蘿莉’的遊戲?真是何等的欲求不滿啊。
沒有理會,又或者是根本不知道此刻楊墨心中的可恥想法,那少女又自顧自地說起話來:“你逃不掉的,這是我創造的世界,如果不陪我玩的話,你就永遠隻能活在夢裏。”
說完手女舉起手中的黑色雨傘,對準楊墨便來了一記‘魔貫光殺炮’。耀目的紅光瞬間穿透了他的身體,在心髒部位開出了一個拳頭大的天窗,被烤熟的死肉還‘吱吱’地冒出一些詭異肉香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楊墨壓根沒有反應過來,隻感覺到胸口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流著冷汗低頭看了看胸口,依稀可以看見裏麵的血管在蠕動著,飆灑的血水染紅了白色襯衫,仿佛廁所裏的花子一般。但是詭異的是,盡管痛的都想一死了之,卻依舊可以喘氣,而且那傷口正一點點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著。
你妹,什麼時候擁有了娜美克星人屬性?
“怎麼樣,相信這不是個夢了吧。”
確實,這深入骨髓的疼痛感怎麼想都不是假的。隻是,想要證明的話不能輕點麼?比如掐掐手打打臉什麼的,電視上演都是這個橋段,有必要在胸口開天窗這麼狠麼?
楊墨一邊感歎一邊用手摸摸胸口,那裏的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還可以感受到心髒在撲通撲通跳動。如果不是那染紅的襯衣刺激著眼瞼,這一切就好像沒有發生過一般。這不是夢,那麼自己究竟身處何方?那些正在哭孝的人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做更深一步的思考,如何才能離開這個地方,回到原來的世界?
真是麻煩啊。
楊墨深吸了一口氣,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眼前的事情太超乎常理,需要稍微靜下來整理一下思緒。眼前這個古怪的小女孩說自己是這裏的主人,那麼出去的關鍵應該握在她的手中,也就是那個所謂的遊戲。
“那麼,隻要贏了這個遊戲,我就可以出去了嗎?”
“挺聰明的,倒是省了不少口舌。簡單地說,贏了,你就可以回到原本的世界;輸了,就一生一世被關在這個封閉的空間裏,你沒得選擇。”
說完這話,這古怪的女孩發出一陣女王般的笑聲,似乎在強調失敗後的可怕。不過正如她所說,楊墨此刻也沒有其他選擇,所以即便心中對她是否能履行諾言有所懷疑也隻能接受。
“遊戲很簡單,我會附身於這個空間裏的任意一人身上,目標是殺死在場的所有人,而你則要在他們死光之前不擇手段地把我的真身找出來。當你確定誰是凶手後,便把口袋中的符貼在他的身上,符隻有一張,也就是說你隻有一次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