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哥,老太爺召開了家宴,請您過去呢。”窗外有人道。
聶飛認得這聲音,是昨天幫他安排住處的小廝,名叫朱三,他起身洗了把臉,換好陳家幫他準備的衣服,打開房門。
“陳肅的傷怎麼樣了?”
朱三道:“已經無礙了,老太爺昨晚一夜沒睡,親自把一株寶藥煉化給大少爺。老太爺說了,現在他隻要不與人動手,一個月就能痊愈了。”
聶飛道:“噢,那個,我不認識路…”
於是朱三在前麵帶著路,聶飛則晃著腦袋不緊不慢的跟著,不時左右看看,對周圍新鮮的事物都很好奇。
“怎麼還沒到?”聶飛有點不耐。
朱三依舊笑嗬嗬的模樣,一指前麵一座建築物道:“前麵就是了,小哥您自己進去吧,小的告辭了。”
“等等,我誰都不認識,就這麼進去多不好意思啊。”
“噢…”聶飛推門而入,這個前堂不小不大,正好能容納二十個人左右,陳家眾人都在倒也不顯得擁擠。聶飛抬頭看去,隻見男女老少都有,隻有陳肅沒來,他的傷需要靜養。
坐在首位的是一個頭發花白,身材高大的老者,大概六十多歲的樣子,想必就是陳家老太爺了。
“聶小哥,這邊。”陳老爺子旁邊,一名青年招手請聶飛過去,正是昨天那名陳將軍,他應該是陳肅的叔叔。
青年道:“爹爹,這位小哥就是聶飛了,這次陳肅能活著回來,多虧了他了。”
“嗯,嗬嗬嗬,果然是一表人才啊,聶小哥就坐在老夫的旁邊罷。”陳老爺子手捋胡子點點頭,笑嗬嗬的。
“嗬嗬,陳老爺謬讚了。”聶凡看看自己粗製獸皮做成的衣服,兩雙破的腳趾頭都漏出來的鞋子,咧了咧嘴,心想老爺子的眼光真別致。
陳老爺子看出了聶飛的不自然,拍拍他道:“都是自家人,聶小哥不必拘束。”頓了頓他接著說:“昨天誌強告訴我,你那裏有一把劍,是你爺爺留生前給你的?”
聶飛點頭有點納悶道:“是啊。”而後又警惕道:“這把劍對我很珍貴,我不打算送出去。”
陳老爺子歎了口氣:“唉,聶小哥不用多想,說起來我和你爺爺年輕時也算是生死之交,當年他可是對我有大恩。”
聶飛滿臉不可置信:“您老可別忽悠我,我爺爺就是個普通的老人,怎麼會跟您扯上關係?”
陳老爺子看著聶飛疑惑道:“你爺爺沒有對你說過什麼?”
“哈哈您可別開玩笑了,我爺爺就是個普通老人,整天神神叨叨的。三年前他去世的時候就就給我一把劍和半本破書。”聶飛打了個哈哈,不過看到陳老爺子認真的表情,聶飛心裏咯噔了一聲,覺得這件事似乎不那麼簡單。
“也難怪了。”陳老爺子微微皺眉,手捋胡子自語。
陳老爺子道:“聶兄當年對我有恩,聶小哥如今更是救了陳肅,若不嫌棄鄙舍,就在這裏住下吧,如果你想修煉劍氣我會讓誌強指導你修行劍氣。”
“如此就多謝陳老太爺了。”
吃飽喝足,聶飛提出在陳家內溜達一會,他從小在山裏長大,第一次來到郡城,對什麼事都稀罕,陳老爺子應允,告知下人不準阻攔。
前堂內,一個相貌和陳肅有七分相像的中年人對陳老太爺說:“爹,他既然是那個人的孫子?那為什麼會在大山裏,而不是長安?”
陳老爺子歎道:“聶兄當年白發人送黑發人,悲痛欲絕,隻剩下這點血脈,可能是不舍讓他卷入那個漩渦吧……”
夜晚,聶飛躺在床上睡不著,腦袋裏想的都是白天陳老太爺說的那番話。“爺爺生前到底是什麼人,按照陳老太爺所說,似乎不指是一個糟老頭子那麼簡單。”聶凡自語。
“以後找機會問清楚,先睡覺,話說這床就是比炕舒服……”
天亮了,聶飛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蹦起,精神抖擻。陳老太爺告訴他,每天早上,所有家丁護院都會在一起晨練,由二爺陳誌強指點修行,也就是那名青年漢子。
聶飛昨天溜達了一圈,依稀記得練武場的方位,但忘了路怎麼走,冷不丁就聽耳邊一聲巨響:“喝!”
聶飛嚇了一跳,抬頭一看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住了:隻見練武場上站著兩三百彪形大漢,都精赤著上身,紮穩了馬步,雙掌在胸前合十,剛才那一聲就是他們喊的。
聶飛剛一發愣,身後有人道:“聶兄,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