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媚娘講了我小時候跟李勝的事情,又講了付香芹對我的好和我找到親生父親的事情,再然後是手術、醫藥費。
最後,講完了雲飛的冰姐和蘇煙之後,便說到了此時此刻……
她聽的很仔細,神色之中仿佛有被我的語言打動過,那眼神會時明時暗的變換。
但是,當我講完之後,那雙精明的眼睛又迅速的恢複過來,笑著說:“年紀不大,活的倒是挺坎坷啊。”
“媚娘,我現在撐不住了,隻是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去那個雲飛幹。”我說。
也隻有麵對她這種人,我才敢說出自己的心裏話。
隻是,那時候也是賭一把。
我賭她是我人生中的貴人,而不是置我於地獄的惡人。
“幹過雞還能靠第一的,咱全國怕是也就你一個了,我對你印象可是深刻的很呢。”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笑著聊起了以前。
我聽了她的話,臉微微泛紅。
她眨了眨那精明的眼睛,嘴角微微一翹的說:“我覺得打死你,你也肯定不會再幹雞的吧?”
“嗯。”
馮豔和阿蛛的事兒我都沒忘,怎麼可能去做那個?
“那個雲飛去不去的,你自個兒心裏早就定下了!不是嗎?”她忽然戳到了我的心。
“我……”我不敢否則,我內心其實早已知道,那會是我唯一能走的路。
再一條路,就是退學打工。
退學打工救父親,意味著我這輩子都不肯能再上大學了。而且,如果我退學,遲早讓父親知道他自己的病情。
到時候,以他的性格,他八成會自殺的。
所以……真的就隻有這條路了吧?
“我想,你今天來找我,根本就不是去不去雲飛的事兒,而是想到我這兒來取經的,對嗎?”
“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肯定能幫我。”我說著,從
“幫你想想未來,教教你怎麼賺錢對嗎?”媚娘問。
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媚娘見狀,從一旁拿過一個頭枕,墊到腦後,半躺著身子看向了天花板。
我抬起頭,順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天花板上那盞大大的黃色水晶燈。
很奢華的那種。
在明亮的陽光映射下,散發出一種奪目的一種奢華。
“莫菲,你覺得我像是個什麼樣的人?好人還是壞人?”她跟發感慨似的問。
“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像個老鬼……”我脫口而出。
“什麼東西?”
“老鬼,就是跟我剛才說的雲飛那些老手。”
“老鬼?嗬……對,這倆字用我們身上,確實挺貼切的,比那些奉承話好聽多了,哈哈……”
在像媚娘這種精明人的麵前,任何的小花樣都使不得,我任何的掩飾或不誠實,都會被她發現和捕捉到的。
她老練的很,跟冰姐和蘇煙根本不是一個級別的人。
“你看……”她躺在沙發上,抬起那已經略微顯出年齡的胳膊掃了掃客廳四周後,毫不知恥的笑著說:“你看到了什麼?”
她撇過頭來,臉上是說不出的嘚瑟,但是又帶著絲嘲笑……
“莫菲,告訴我,你看著我這些高檔家具和裝飾時,心裏想到了什麼?”她又問。
顯然,我此刻要是回答想到了錢的話,未免膚淺了。
我四周看了看,確實奢華,各種高檔的茶具,字畫,一旁的各種精致而價格不菲的擺設,等等等等……
如果換了現在的我,我可能會說這個媚娘實在是沒什麼品味,雖然看著那些東西都挺貴重,可是將這些不同屬性、不著調的東西胡亂搭配的方法,除了讓別人知道她有錢以外,體現不出任何的個人品味。
當然,那時候的我不懂什麼叫真正的搭配或者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