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洲等人走到大路上拐彎向南,身影迅速被白雪覆蓋的綠化帶遮蔽。
台階下,瞬間便空無一人了。
“厲爺,咱們也……”小海在旁邊輕聲問。
我慢慢轉過頭,看到豹爺腮上還有魏子洲留下的手印,在那凍得發白的臉上,紅彤彤的很是紮眼。
“今晚讓你看笑話了。”他想故作灑脫,但是卻來臉上擰成一股尷尬。
“哪兒的話啊!”陸厲老成的笑著說:“豹爺剛才是給我麵子沒打那幫兔崽子們,您要是出手的話,那幾個人今晚都得躺在這。好了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也得回去了。美女……”陸厲喊了一聲,便從台階上走下來。
我轉身看著他那略帶深意的目光,附和著演戲說:“你不用催,我既然答應跟你出台,就說到做到。”
“嗬,那好啊……不過,既然都出來了,咱們能不能別這麼冷啊?笑一個……”他浪蕩的挑起我的下巴說。
我將頭一擺後,“冷目”盯著他說:“你到底走不走!不走我退台了!”
“走!嗬,請……”他說著,彎腰賤賤的做了個請的姿勢。
我見狀,便故作生氣的樣子裹緊了羽絨服,快步向前。
腳下那些斑駁的血跡,讓我知道今晚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也知道,過了今夜之後,很多事情都會改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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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依舊在下……
車燈照著前路,那鵝毛般的雪花撞向擋風玻璃,好似無數飛蛾在撲火。
路麵被車碾壓後很滑,小海開的很慢,副駕駛上的刀吉身子直直的,仿佛一直在警惕著什麼。
我瞄了一眼車上的電子表,已經晚上九點半了,轉頭看向旁邊的陸厲,他靠在椅背上,閉著眼睛仿佛睡著了。
睫毛長長的,立體感十足的側臉輕而易舉的就能讓我憶起他小時候的模樣。
他嘴角忽然一彎,我心便隨著咯噔一下。
手心忽然一暖,低頭,他的手悄悄攥住了我。
再看他時,便見他嘴角的那絲笑,又甚了幾分歡喜……
我學著他的樣子,安穩的倚著靠背,靜靜的閉上了眼。
他的手暖暖的,攥的我不鬆不緊恰到好處。
“哥回來了,哥回來了……”我在內心裏,一遍遍的念著。
一邊感受著他手心的溫暖,一邊在內心中默念,不知不覺的竟流下淚來。手中也不免激動的緊了幾分。
他極其細膩的感受著我的心,原本相握的手,漸變成了十指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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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一個拐彎後,速度越來越慢,輕輕一腳刹車後便停了下來。
我睜開眼睛,發現雪不知何時已停了。
天上,隱隱的還透出月光來……
“厲爺,到了。”刀吉轉過頭來,看到我的手被陸厲握著,再看到我臉上的淚痕時,笑著說:“厲爺,你把人家姑娘都嚇哭了。”
“你倆下車吧……美女,坐前麵給我指路。”陸厲說著便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我聽話的,下車去了副駕駛的位置。
“厲爺,你今晚不回來住了嗎?”小海跟陸厲交換位置時問。
陸厲抬頭看了一眼破舊的民宅,“這破地方對得起人家姑娘的出台費嗎?好了,我出去這事兒不用跟豐哥彙報了。”
說畢,砰的一聲關上車門,駛出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