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死的?”我問。
“昨天晚上血紅讓阿雲開車去接我,說要找人搞你。但是,電話裏他告訴我去漢江東橋等他。”
“漢江東橋?”
“嗯……那是我們的暗號。隻要一說去那個地方,我就知道是要殺人了……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要殺的人是阿雲。不過,屍體你們不用找了,就算找也找不到……漢江水流湍急,這會怕是已經流到大海裏去了。漢江,可是吞了不少人呢……”他沒有了一絲感情的說。
“他……有沒有告訴你們,我還派了誰潛伏在你們身邊?”
阿勇輕輕的搖了搖頭後,抬起頭說:“那家夥也算是重情重義了,血紅捅了七八刀,他硬是一聲都沒吭。”
“血紅性格就那麼暴躁嗎?”
“他死,何嚐不是死在這個暴躁上麵呢?很多事明明還有餘地的,卻生生的把自己玩兒成了殺人犯。嗬,這都是命……”他目光中透出一股死寂說。
那刻莫名的想起了鄭總的話。命中注定血紅活不到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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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看守所出來時,天空飄起了雪。
慶豐等人在外麵等我,見我出來後,便湧上來問:“老大,你說的內鬼,是不是十五?”
“不是……是我搞錯了,我們沒有內鬼。”我說。
“什麼?”慶豐一臉不解的看著我問。
旁邊的十七跟十五關係最好,激動的湊上來問:“那十五去哪兒了?他去哪兒了?”
“死了。血紅發現了十五是我們的臥底,昨晚把他殺了。”我努力的裝作很平淡的樣子說。我想讓他們知道,在道兒上混是挺殘酷的一件事。
十七聽後,撲通一聲跪到在地,錘著地的流淚,“媽的!真他媽的混蛋啊!!十五…十五哥……”
十八扶起他來說:“行了,現在別哭了,咱們湊湊錢,去給十五他爸送過去吧!他爸重病,現在正缺錢的時候呢。”
“什麼病?”我轉頭問。
十七仿佛怨恨我讓十五去當臥底才害死了十五,所以,扭過頭去沒有看我。
十八見狀,靠過來告訴我說:“十五的父親上個月剛做了大手術,原本應該住院休養的,但是因為沒錢隻能在家休養。他家裏為了給他父親治病,現在欠了一屁股的債。而且,十五的上麵還有個哥哥要結婚,因為沒錢,婚都被人家退了。”
李善那刻正好在身邊,我囑咐李善去處理十五家裏的事情後,又當著他們的麵兒訓斥了慶豐一頓!
我罵的很凶很凶,雪花落在慶豐臉上時,被他羞愧的臉當即熱化。
而我的憤怒裏麵,更多的是一種痛的發泄。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小十五的叛變,我們也有責任。
雖然,我可以告訴他們十五是叛變了,但是,我沒有。因為我不想毀了他們心中小十五的形象。
不過,我要讓他們永遠都記住一點——兄弟的事情就是自己的事情,兄弟的家人就是自己的家人,兄弟的父母那也是我們自己的爹娘。
倘若我能多關心一下小十五,倘若慶豐能多關心一下他,倘若我們能彼此多愛彼此一點,小十五或許也不會叛變。
隻是,我仍不明白,鄭總是如何知道小十五是內鬼的?
“嗡嗡嗡”手機忽然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鄭總,便走到一邊接起了電話。
“喂。”
“事情都結束了吧?”他問。
“嗯。還有點兒尾巴沒解決。”
“尾巴讓你的手下解決吧……今天下雪了,我請你去賞雪。”
“我看了天氣預報,說這雪要下到明天晚上。所以,我們明天再約吧……我現在還有件要緊事兒沒處理呢。”
“什麼要緊事兒?”
“明天見麵再跟你說吧……”我說畢,便掛斷了電話。而後,轉頭看著眾人說:“走吧……我們回宏仁。”
“回宏仁?曆城區怎麼辦?”李善問。
“慶豐。”我輕喊了一聲。
慶豐臉很難堪的湊了過來,“老大。”
“你來漢江最早,曆城區你也最熟,現在讓你管,你有信心嗎?”我問。
他當即驚了一下,“我,我……我還是幹您的保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