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晚被他收緊在懷裏，她悶悶哼聲：“那你別後悔。”
***
一個小時後，S市人民醫院，邁威爾將車子停下，拉開了車門。
第一晚深吸了一口外邊的新鮮空氣，談不上是壓抑還是舒意。
樓下。
她買了媽媽喜歡吃的糕點和水果，薄野靳風頭上頂著邁威爾撐過來的傘，幹淨骨節分明的手指壓了壓墨鏡，一臉嫌棄：“髒！”
第一晚回頭對他翻了個白眼：“我沒讓你跟過來！”
每次來，她都會買，這已經形成習慣了，雖然她承認，地灘上賣的東西會廉價，但包裝什麼的，絕不輸那些牌子。
她之所以不想薄野靳風來，就是這個原因。
見第一晚付款，薄野靳風臉色難看：“邁威爾！”
他還從來沒有試過，讓女人在他麵前掏錢付款，哪怕她手裏提的東西不值錢，可這是男人自尊問題！
“是。”
邁威爾搶在第一晚麵前扔下了一千塊。
她一怔：“你……這些東西，根本值不了這麼多錢。”
就算他有錢，也不用這麼大方！
“管它值不值，你隻剩下一個半的小時。”
她撇嘴：“敗家！”
他拽的二五八萬：“我樂意！”
是，那是他的錢，關她什麼事，她心疼什麼。
摁了電梯，直抵三號樓，長廊上有一兩個護士，推著坐在輪椅上的病人出來散步，看到薄野靳風都直接呼出了聲。
第一晚抱緊了懷裏的東西，無視他們的花癡。
嗯，這也是第二個，她不願讓他來的原因。
邁威爾的跟隨止步在了門口。
第一雲嵐屬於重度病患者，車禍過後一躺就是兩年，一直靠藥物、藥水維持著，一進門，就有著一股難聞刺鼻的味道迎麵衝擊了過來，來來回回在醫院跑了這麼趟，第一晚早已習慣，可，薄野靳風身份尊貴，哪裏忍受得了這些？他臉色極為難看的擰起了眉。
第一晚也顧不上他什麼情緒了，上前一步，將剛買的東西放在了一旁的矮櫃上。
此時，第一雲嵐躺在床上淺淺閉著眼，似是聽到動靜，倏地，睜開了眼睛。
自從背部受傷以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醫院，第一晚有些欣喜：“媽，你醒了。”
經過藥物的注射和病痛的折磨，第一雲嵐昔日的風華正茂早已被磨去顯的蒼老，她看著第一晚好一會兒，像是認出了她，沉沉出聲：“晚晚。”
無疑，第一雲嵐的這聲叫喚，會讓第一晚激動。
哪一次來，她不是發了瘋似的打她、罵她。極少情況下，她會這麼清醒地認出她是誰。
第一晚眼眶一紅，撲在了她懷裏：“對不起媽媽，都怪我這麼久沒來看你，害你又受委屈了。”
醫院裏的護士，每次在媽媽精神失常的時候，態度都很惡劣，沒有好好哄過，都是強行摁著她注射安眠藥劑。
才隔了兩個星期，她整個人已經蒼老了一圈，兩邊長出了不少白發，她心裏發酸。
第一雲嵐下半身出不起力，她艱難的撐著床麵半躺著，眼睛越過第一晚，朝她身後看了看，聲音虛弱：“文博沒跟你一起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