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的，並不是真正充滿善意的第一晚，那天你告訴我，你害怕絕望，因為親身經曆過，你無法忍受親人的離去，包括灌湯包的老板，因為他的死，你痛恨我，甚至義正辭嚴的對我說，讓我自首。”
“那現在呢？事情換位了，受害者換成是我，你就打算置之不理了，是嗎？”
第一晚的腳步停頓在那。
看著他的傷口，她想起在六街，子彈瘋狂掃射過來的一幕，死亡與她擦身而過。
還有炸彈……那麼強勁的炸彈震的他們幾乎快要碎裂，如果不是薄野靳風，她該灰飛煙滅了！
她知道，她今晚的表現，給他帶來很大的傷害，可是，要她怎麼做，怎麼做……
她的心也在痛。
她痛斥著薄野靳風蠻不講理，是個沒有人性的惡魔，可是，麵對這樣的一個真相她卻無從做出正確的選擇。
她也是一個惡人，自私自利的壞人！
要她承認這一切是秦少執的所做所為，她做不到。
“對不起。”
她啞著聲，哽咽了半天，最終卻隻能給出這三個字。
薄野靳風愣住。
攥緊她的手，微微一鬆，她的這句對不起是什麼意思？
因為她沒有辦法站在他站這邊，而說了對不起嗎？
所以，即便秦少執想要殺了他，她還是要義無反顧的站在他那邊。
他死了，她都沒所謂，是嗎？
“在你心裏，我什麼都不是，對嗎？”
“在你心裏，我連一個陌生人都比不上，是嗎？”
“看到別人受傷，看到別人被殺害，你至少會愧疚，會心疼，會哭，你甩給我的那一巴掌，我至今記憶猶新，多疼，你知道嗎，第一晚！”
“真可笑的三個字。”
他徹底鬆開她的手，冷冷一笑：“不怪你，是我太高估了自己，我還以為，你已經達到了非我不可的地步，就因為你一個吃醋的眼神，我做了荒謬的決定，決定這輩子隻寵你，隻疼你一個女人，我甚至害怕，因為一個女伴而惹了你生氣，我推掉了多少比你好一百倍，一萬倍的女人，可是原來在你心裏，我什麼都不是。”
“你讓我看清了你的心。”
“你喜歡秦少執，到死都喜歡！”
薄野靳風轉身就要離開。
第一晚似是害怕他誤解自己，慌張之下伸手抱住了他：“不是……薄野靳風不是這樣的……”
“不是這樣，那應該是哪樣？”
“我有……我有把你放在心上，我今天，一整天都因為你出差而心神不寧，我有惦記你，惦記你有沒有按時吃飯，按時吃藥，我有想著你，如果不想，我就不會一個人守在這裏等到半夜。”
想……
薄野靳風表麵上雲淡風輕，可是心裏卻被她的這番話掀起了狂瀾。
她想，她有想他。
“嗬！”他猩紅的雙眸閃現出一抹諷刺：“你惦記的，恐怕隻有我的傷吧？如果我的傷，不能如期康複，你就沒辦法和你的舊情人雙宿雙飛了。
“你所做的一切，也不過是為了掩飾你的罪刑，博取我的同情，博取我的信任。”
“不是這樣的……薄野靳風，你相信我，相信我好不好。”
“我相信過你多少回，而你又欺騙了我多少回，第一晚，你自己掰手指數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