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周欣蘭不知道為什麼又來到了他的辦公桌前,見到他在紙上寫李倩的名字,就奪過紙條,讓他到她辦公室去單聊。
她揶揄道:“怪癡情的呀!分手了還寫前戀人的名字。可是這樣有什麼用呢?單相思是沒有前途的。”
鍾成說:“我沒有單相思,我隻是恨。”
周欣蘭說:“這個我懂。沒有愛,何來恨?我警告你,李倩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弟媳了,你可不要因為自己現在進了市委大院,以為自己就有資本重新去追求李倩了。我告訴你,你現在根本不算什麼,你的綜合實力和我弟弟還有很大距離。別的不說,你有房嗎?你有車嗎?即使有,你也不能做無恥的第三者。”
鍾成說:“科長,你有沒有搞清楚先後啊!誰是第三者你不知道嗎?”
周欣蘭一時理屈,就說:‘我找你來不是要和你說這些風花雪月。我是想和你說你第一天上班就遲到的問題。讓你寫檢討,你卻寫前女友的名字。這是什麼態度?我提醒你,你這個態度,在這裏是呆不長的。”
鍾成沒辦法,隻好說:“那我下去規規矩矩寫一份檢討。”
正要走的時候,周欣蘭又問:“房子住的怎麼樣?條件很不錯吧?我忘記告訴你了,聽說那地方死過人,最近還鬧鬼。誰住誰倒黴。不過我們都是唯物論者,不信那一套。所以隻要過了心理這一關,那是一個好地方呢。我讓你享受的可是副處級待遇呢!”
鍾成說:“那地方陰風慘慘,好像真的有鬼!”
周欣蘭嚇了一跳,問:“真的嗎?不會吧!”
鍾成說:“半夜裏有女鬼在哭呢!我大半夜都沒睡。要不然我怎麼會遲到呢?”
周欣蘭半信半疑地說:“你就別為自己遲到找借口了。這樣吧,事出有因,檢討就別寫了。鬧鬼的事,我也隻是聽說,你也不要疑神疑鬼。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要是住不下去,我可以給你想想辦法。我不是關心你,主要是怕你嚇出了精神病,影響工作。我可擔待不起。”
她對鍾成也沒有深仇大恨,隻是想整一整出出氣而已。並不想他出什麼事的。
鍾成說:“沒事的,也許是我的錯覺。我再住住看。”
雖然鍾成打了悲情牌,讓外冷內熱的周欣蘭放棄了讓鍾成寫檢討。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周欣蘭就原諒了他。
鍾成給周欣蘭的第一印象實在是太壞了。嘴巴真是歹毒。鍾成說她要被男人拋棄的話深深地傷害了她。周欣蘭今年三十歲了,已經躋身於了大齡剩女的行列。這麼多年來,她的男朋友因為在讀研,一直沒有談婚論嫁,但是倆人早已是實質上的夫妻了。周欣蘭從來沒想過這段感情會有什麼意外。但是天有不測風雲,男朋友居然跑到美國讀研了。這男人特陰險,要分手還不說分手,還說讓周欣蘭等他到美國學成歸來後再結婚。想想,她都三十了,還能等嗎?
這段失敗的感情讓她對男人充滿了失望和怨恨。尤其是對長的帥的男人。她的男朋友就很帥,可是結果呢,負心漢一個。
鍾成也很帥,在剛剛被帥男人傷害過的周欣蘭來說,帥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因為這些考慮,周欣蘭當然不會輕易放過鍾成。
這意味著鍾成在綜合科的日子好過不起來。
綜合科一共有八個人。欺負新兵是任何人單位都會發生的事情。
鍾成剛到,同誌們同他客氣了一段時間。等他熟悉業務之後,大家就原形畢露了。當然,這一切並不表現得那麼明顯,而是蒙著一層溫情脈脈的麵紗。
例如:“小鍾,我這幾天不大舒服,你幫著把這件事辦了。好嗎?”
“小鍾,這個材料我看隻有你才能寫好,你就吃點虧吧!”
“小鍾,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你在這頂著,我回去做飯。謝謝!”
“小鍾,你把這個文件送過去吧。順便熟悉一下情況。剛來嘛,要到處走走。”
也有說的直白的。比如劉冰,他說:“鍾成,這次的清潔你做吧。實話跟你說,你來了,我可是熬出頭了。因為我現在不再是科室裏資曆最淺的人了。我剛來的時候,連續做了半年的清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