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並不是他想給鍾成接風。他是受七裏香老板葉婉兒委托。
七裏香的老板葉婉兒,今年二十八歲。本是江南縣王店鎮人。十八歲高中畢業後,就在深圳、廣東一帶“混”。經過七年的賣笑生涯,撈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她常常和相熟的姐妹說:“這一桶金得來不容易啊!一桶金的背後是一桶精啊!下輩子就靠它了。”
她原準備回家鄉後找個男人嫁了,用這筆錢作為嫁妝,過上滋潤的日子。誰知道大家都知道她是在外麵賣過的,名聲臭了,一直找不到一個良家小夥子願意娶她。
一氣之下,她嫁給了一個貪戀她的錢財和美色的“二鍋頭”。沒想到,這個二鍋頭沒福氣,結婚不到三月就得了急病一命嗚呼了。人們都說是被她“浪”死的。
經此一劫,葉婉兒灰了心,決定不再找男人了。她離開王店鎮,用發展“無煙工業”賺來的幾十萬元錢,到江南縣城辦了這個酒樓。剛開始時生意並不好,後來得到了高人指點,才知道這開餐館靠的就是關係。餐館的主要收入來自公款消費及其衍生消費。要分享公款消費這個大蛋糕,就必須和政界和商界的那些要人搭上關係。
葉婉兒就開始在這方麵下工夫。工夫不負有心人,她和羅成章勾搭上了。幾番床上風流後,羅成章就成了他的靠山。
在羅成章的關照下,她的生意開始興隆起來。
靠上了這顆大樹後,她當然不會浪費資源,除了要羅成章關照餐館的生意外,還瞅機會找他做了幾筆生意。主要是向各單位推銷了一些物質,從中賺了一大把。
在羅成章調走後,她就在琢磨著謀求新的依靠。羅成章臨調走前,把鍾成介紹給了她。她決定故伎重演,迅速靠上鍾成這顆大樹。
所以,打聽到鍾成來上任了的消息後,她就立刻找到鄭重華,要他幫她把鍾成約到這裏來。
鄭重華也曾經嚐過葉婉兒的腥兒,自然樂於效命。
下午六點的時候,鄭重華和鍾成來了。葉婉兒把他們安排在四樓上唯一的一個小包間裏。這個小包間裏麵是臥室,外麵是一個小廳。這裏其實是葉婉兒的房間,如果不是客人多,如果不是有特別的客人,葉婉兒一般不安排客人到這裏來。
葉婉兒說:“鍾縣長,我日盼夜盼,總算把你盼來了!”
鍾成說:“小葉,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啦!人家說的話你還不信嗎?我昨天還夢見過你呢!”葉婉兒朝鍾成拋了一個媚眼,嗲嗲地說。
鄭重華愛旁邊湊趣道:“那你都夢見什麼了?”
葉婉兒挽著鍾成的胳膊說:“這是我和鍾縣長的秘密。不能說給你聽。有機會我單獨說給鍾縣長聽。鍾縣長,好不好?”
鍾成笑著說:“好啊!我倒想知道你夢見我在做什麼?”
葉婉兒說:“鍾縣長,今天為你接風,我也沒請其他人作陪,就我們三個人。你會不會嫌冷清?”
鍾成說:“不會,清靜一些好。”
坐定之後,開始上菜。鍾成先打招呼:“小葉,中午喝多了,酒就不必上了!”
葉婉兒說:“那可不行,無酒不成宴嘛!”
鄭重華打圓場說:“鍾縣長是真的不能喝了,小葉呢又一片盛情,這是一個矛盾啊!我來轉個彎,不喝白的,喝紅的。我這個主意怎樣?”
葉婉兒說:“鍾縣長,你就賞個臉吧!”鍾成隻得說:“那就這樣得了!小葉的麵子不能不給嘛!”
葉婉兒高興得拍起手來。這時,鄭重華的手機響了。他出去接了電話,進來說:“真不好意思!老婆打來電話,孩子發燒了,要到醫院。這孩子,病的真不是時候,”說完,焦急地看著鍾成。
鍾成說:“愣著幹什麼?快把孩子送到醫院去啊!”
鄭重華說:“那我就失陪了!真不好意思,葉經理,你一定要把鍾縣長安排好啊!”
葉婉兒說:“你放心吧!我一定把鍾縣長伺候好!”鄭重華關上門,暗自笑了。這是事先就計劃好了的。剛才那個電話實際上是葉婉兒事先安排人打的。
葉婉兒見鄭重華走了,看鍾成的眼神格外勾人起來。她今天打定主意,要將鍾成“拿下”。
喝了幾口湯之後,她說:“好熱啊!這空調效果還真不錯!”就把外套脫了,掛在了旁邊的衣架上。
鍾成的眼神頓時直了!原來,葉婉兒裏麵穿的是一件狐毛的坎肩,外麵的風衣一脫,露出了一片白嫩嫩。再加上她又含情脈脈地看著他,令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