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越說:“那我就拋磚引玉了。既然我們已經提前知道了他們的底牌,那我們就可以針對性的開展工作。從他們的預謀中可以看出,他們對付我們有三大很招。第一遊行請願,給政府施加壓力。對此,我們可以雙管齊下,一方麵耐心說服,另一方麵對他們采取種種限製,例如線路、時間等;第二是派歹徒從中鬧事,這個好辦,我們加強警力,加強戒備,做好預案,一旦發現有人想鬧事,就立即予以抓捕,以儆效尤。第三是栽贓陷害,他們的法寶不就是牛大毛的那個想尋死的幹爹嗎?我們不妨來個釜底抽薪,預先就去牛大毛家給他們打預防針,就告訴他們我們已經洞察其奸,叫他們不要耍陰謀了。這樣處理,你覺得怎樣?”
鍾成說:“畢竟是縣委書記,思路清晰,措施過硬,尤其是那個釜底抽薪之計,尤為精妙。佩服佩服!”
鍾越說:“我隨便說說的。你別取笑我!事先我就聲明了,我這是拋磚,為的引玉。下麵該你說了。”
鍾成其實一點都不覺得她的辦法有什麼好,這種處理方式太常規了,也沒有觸及到問題的實質。女人嘛,畢竟看問題缺乏深度,處理問題也缺乏宏觀上的考慮。不過,他不想讓鍾越難堪。
於是他說:“其實,我和你想的幾乎是一樣的。真是英雄所見略同。不過,正因為我們想的一樣,我反而覺得這樣做肯定有不妥當的地方。”
鍾越問:“既然我們不謀而合了,為什麼你又會覺得這樣做有不妥當的地方呢?”
鍾成說:“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我覺得我們在第一時間做出的反應就如此相同,會不會有點流於常規了。也許我們在思考這個問題時,是在一種定式思維指導下,想出的對策。據我以往的經驗,凡是受定式思維影響作出的決策,都是不完美的,是在敵對方意料之中的,他們一定早就有化解的方法。”
鍾越想了想,覺得鍾成說的非常有道理。自己剛才說的幾條,都是不假思索就說出的,並不是深思熟慮的結果,當然不可能做到無懈可擊,盡善盡美。她說:“那你說怎麼辦呢?我們幹脆多找幾個人來,集思廣益,開個諸葛亮會。”
“不需要諸葛亮,有我們兩個皮匠就行了!”
“人家都說三個臭皮匠,湊成一個諸葛亮。兩個少了點吧?會不會打不開思路?”
鍾成看著燈下楚楚動人的鍾越,一句笑話又溜出了口:“不少,一個男皮匠,加上一個女皮匠,還怕沒有第三個小皮匠?“
鍾越笑著過來,掄起小粉拳,打了一下鍾成的肩,說:“想死啊,開姐的玩笑!”
鍾成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們兩個皮匠不同於那些臭皮匠,是優秀的皮匠,是香皮匠,兩個香皮匠,自然抵得上三個臭皮匠?”
鍾越格格直笑,說:“貧嘴!我香嗎?我從來就不灑香水的。”
鍾成說:“真的嗎?那就更奇了。剛才借我的胸膛一靠的時候,我分明感覺到有一種特別的芬芳,沁人心脾,令人陶醉。不灑香水,卻能有這種香味,鍾姐,你簡直就是當代的薛寶釵啊!紅樓夢中的薛寶釵身上就有一種令寶玉迷戀的體香。鍾姐,能不能再讓我聞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