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成回到縣委,到食堂裏匆匆地吃了晚飯。然後叫上萬家樂,到辦公室碰頭,了解情況,商談對策。
萬家樂一進辦公室,就不好意思地說:“鍾縣長,都怪我工作沒有做好,才鬧出了這檔子事。這件事我要負主要責任。不過幸好沒出什麼大事。”
鍾成說:“這也不能怪你。都怪白鬆濤這小子太橫了!”
萬家樂說:“我的初衷本來是,誰受益,誰出力。白鬆濤既然要做這個工程,就由他來擺平這項工程的麻煩。誰知道,他竟然真的動手了,搞得我們的工作陷入了被動。”
鍾成嚴肅地說:“你不要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我估計那些村民隻是暫時被槍聲嚇退了。他們絕不會這麼善罷甘休。我們要想好應對的措施。”
萬家樂說:“那我們是繼續采取強硬措施,還是對群眾進行安撫呢?”
鍾成說:“這件事已經被白鬆華處理糟了。我們政府要做的是收拾殘局,不讓事態擴大。所以當然要走安撫路線。”
萬家樂說:“那我馬上就去拿一個安撫預案。沒辦法,隻好破點財了。”
鍾成搖搖頭,說:“破什麼財啊?誰鬧出的問題,由誰來買單。這回破財的應該是白鬆濤。不但要他賠錢,還要他上門道歉。”
“白鬆濤會服這個軟嗎?你知道,白鬆華是一個非常蠻橫的人。“
“不服也要服。我自有對付他的辦法。你的任務是,重新擬定一個新工業園的土地出讓方案。這個方案必須是充分考慮了農民利益的,讓新旺村絕大多數村民滿意的。請你注意,不要怕農民討了好。這次讓步的幅度要大一點。幹大事不惜小費。”
萬家樂說:“有你這句話,我就好辦事了。”
鍾成說:“明天將就這件事情召開常委會討論,估計會有一番爭論,到時你的立場一定要堅定。”
萬家樂知道鍾成對他上次在常委會上閃爍其辭至今不大滿意,就表了一個硬態,說:“我一定唯你馬首是瞻。你指東,我絕不往西。”
鍾成說:“那你趕緊去忙吧,我還要和鍾書記商量一下。”
鍾越正在辦公室裏等著鍾成。新旺村的事縣委辦的人已經向她做了反應。白鬆華在打鍾成電話遭拒後也給鍾越做了彙報。
鍾成來到鍾越的辦公室,坐下後,鍾越給鍾成倒了一杯水,鍾成乘著接杯子的機會摸了一下鍾越的手,小聲地說:“謝謝娘子!”
鍾越臉一紅,小聲說:“要死了!誰是你的娘子?當心別人聽見。”
今晚確實還有幾個辦公室的燈光亮著,走廊裏還聽得到腳步聲,鍾成不敢放肆,就正襟危坐,和她商議起公事來。
鍾越說:“情況我已經知道了。你估計事態將會怎樣往下發展?我看白鬆華的強硬措施可能還會埋下隱患。”
鍾成說:“這點是肯定的。白鬆華的做法是極端錯誤的。利益關係沒有理順,矛盾就不會解決。靠打壓解決不了問題。我已經讓萬家樂調整了政策。明天我們是不是開個常委會,統一一下認識。”
鍾越說:“這個很有必要。一定要拿出過硬的措施,化解這個矛盾。快過年了,不要鬧出問題來了,年都過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