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禁止下屬給自己拜年,但是給上級拜年的環節卻還是不敢省去。
一般情況下,這拜年的事書記和縣長是分頭行動的。許多縣的書記和縣長根本不合心,拜見領導自然不會聯袂。單獨拜見,有時候還可以皮裏陽秋地說一些對對方不利的話。在一起,多別扭啊!
然而鍾越和鍾成的情況不同。鍾成說:“我們是一個戰壕的戰友,準確的說,是一個被窩裏的戰友,我們還是一起去吧!”
鍾越被他說得臉都紅了。她嗔怪道:“誰和你一個被窩啊?再瞎說,我就不理你了!”
說歸說,兩人還是一起到了地委。
鍾成開車,鍾越坐在後邊。車從江南縣大街上駛過的時候,鍾越有意低下了頭。她有點擔心,這樣單獨和鍾成外出,讓別人看到了會不會說閑話。
鍾成戲謔地說:“是不是有點心虛?我們這孤男寡女的一起外出。”
鍾越說:“都是你害的。搞的人家現在心裏很不安。做姐弟做朋友做同事多好,多自在,多坦然。像現在這樣,總擔心被別人看出了什麼。”
“後悔了嗎?”
“不!我永遠都不後悔。即使因此而受到懲罰。”
“那不就得了!其實我們都很克製的,在一起的次數和牛郎織女差不多。”
鍾越歎氣道:‘其實我們和牛郎織女一樣,之間也隔著一條不可愉悅的天河。牛郎織女的會麵有飛鳥相助,也爭得了王母娘娘的同意。我們呢,我們的相會連鳥都要瞞著,還生怕被王母娘娘發現了。“
鍾成笑道:“你的比喻還滿形象呢!”
鍾越說:“還記得秦觀的那首著名的詞嗎?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覺得這首詞寫的就是我的感受。”
鍾成說:“這首詞寫得真好!尤其是末尾兩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簡直就是我們兩人感情的寫照。”
鍾越說:“這段時間我想了許多。覺得我們還是慧劍斬情絲的好!把感情埋在心裏,不能再有越軌的行動了。”
這樣的話題兩人也不是談第一次了。總是下不了最後的決心。感情不是一筆生意,說放棄就放棄的。但經過多次的猶豫、思考與反複之後,兩人都逐漸地走向理性了。
因為鍾越坐在後排,鍾成和她說話的時候,不時地往後麵看她。
鍾越提醒他說:“不要總往後麵瞧,注意安全。”
鍾成說:“我往後麵看,正是為了安全。”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他發現後麵有一輛雪鐵龍的車總是尾隨著他們。
他對鍾越說:“後麵那輛雪鐵龍好像是有意地跟著我們。一路上跟著不說,現在進入若有城區了,還和我們若即若離的。你看看,是不是?”
鍾越往後看了一會,說:“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該不會是來跟蹤我們的吧!”
鍾成說:“你能看見他們的車牌號碼嗎?”
鍾越說:“看得見!”
鍾成就給Y市公安局副局長羅青打電話,告訴他雪鐵龍的號碼,讓他查一查這輛車的底細,也給他來一個跟蹤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