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付娟不再反抗,擔憂的看向白靈,借著月光我發現她的臉色有幾分蒼白,忙問道:“靈兒,你嚇著了吧。”
白靈身子朝後退了兩步,搖了搖頭說:“我沒事。我先進屋去睡了。”
“好好。”
“會不會是剛才靈兒被她的煞氣給傷了?”江一龍說。
“或許吧。”
“誒,先別管這些了,你臉上還在流血,我這就去給你拿創口貼。”
簡單的將傷口清理,我和江一龍趕緊找來蠟燭圍成一個圈點上,讓付娟進入其中,然後,我拿著黃紙紮了兩個小紙人。
穿上道士袍,戴上道士冠,手持桃木劍。“付娟你可聽好,本道人屈指測算,當年你慘死王強之手,本可逃過此劫,但你性子剛強,執念而為,這才釀此禍端。陰官未拘你於地府無非有兩個原因,其一,你心中怨氣執念難以放下,其二你陽壽未盡。縱然你沒有傷人取命,但禍及已有兩人,傷了陰德,今日就是你大限。”
“我知錯了。”付娟哭哭啼啼說。
“看你誠心悔悟,天尊慈悲,本道人格外開恩,命二將護你陰曹,免遭黑白二使酷刑,譜下你孽夫罪狀,遞傳酆都大帝,望你早日輪回,再世為人。”
“多謝天師。”
我心裏怔了一下,天師這個稱呼我可不敢當。“切不可胡口。跪身受法。”
“是。”付娟趕緊俯身跪下。
我腳踏七星步,挑起黃符,體內法力催動,黃符無火自燃。再手並二指,劍指二將。“起。”
兩個躺在地上的小紙人,緊接著站立了起來。
“鬼門開,神將送鬼地府來。”
兩個小紙人折了折身子,看上去像似點頭,我再念急急如律令,去。兩個小紙人頓時自燃成灰。
“多謝大師。”
聲音顯得有些飄渺,付娟的鬼魂影子也越來越模糊,片刻後,她便完全消失不見。
我鬆了一口氣,趕緊放下桃木劍,借著蠟燭的光芒,拿起筆沾上朱砂,寫下付娟怨死過程,落款寫上陽間道士齊致遠,最後咬破指尖,按了一個血印,放於火盆燒成了灰。
“小師弟,你是不是對她太好了?”
“大師兄,你怎麼這麼說?”
“這付娟是怨死慘死不假,但她滯留這裏,害得兩個人住進了精神病院,其他人又避之不及,也算得上作惡多端,就拿剛才來說,她還打傷了你,驚嚇了靈兒。這樣的惡鬼就算她知錯悔改,直接讓陰官拘了她就是,何必還要費這些閑功夫呢。”
“嘿嘿,我就是閑著的。”
“切。誒,你也別弄了,這裏我來收拾。你剛才被她打了一掌,煞氣入體,就算你身子骨好,那也得兩三天才能完全恢複過來。”
“嘿嘿,多謝大師兄關心,我這就去睡。”
“快滾去睡哦。”
有一句話叫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從橋洞搬到了這裏,表麵上我們的確是撿了個天大的便宜。可是,沒有想到竟然搬進了一戶鬧鬼的凶宅。這就是貪小便宜,栽了大跟頭。但偏偏就有那麼巧,竟然來了一個‘瞌睡遇到枕頭’,我和江一龍竟然是貨真價實的道士。
解決了付娟鬼鬧,那麼,我們自然是不必再煩心搬家一事,當然也根本用不著。而當初中介老板騙我們租下了這套房子,就算他事後得知真相,可能也沒那個臉皮給我們加房租吧。再說了,合同上寫得清清楚楚,隻要續租,三年之內房租都是一千,絕不跟隨市價,一旦違約,五倍賠償。
一覺到天亮,我沒有手表房間裏也沒有鬧鍾,具體時間倒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江一龍倒是先起床不見他人。我趕緊穿好衣服,來到客廳,羅立國正抽著煙靠坐在長椅上,看向我笑著說:“嘿嘿,能幹,小齊你真的好能幹啊。”
“羅叔,你這是說啥子?”
羅立國說:“你不曉得,昨天晚上把我都快嚇死了,但是,後來我按照你跟我說的,死死的把這張符捏在手裏頭,還真的是啥子事都沒有。今天早上起來我問小江,他說全都是靠你,才把那,就是那個東西送走了。哈哈,接下來我們終於可以安心的住在這裏了。”
“啥子全都靠我哦。你少聽他添油加醋,他的道行比我高多了,要不是他想出鎮凶符,我都不曉得怎麼辦,而且三分之二的鎮凶符都是他畫的。誒,他在廚房煮飯啊?”
“在啊。”
“馬上就好了,莫吵莫鬧。”廚房裏傳來江一龍的聲音。
我走到廚房靠在門框,挑眼朝著鍋裏瞄了一眼,他煮的並不是稀飯,而是一鍋荷包蛋。“嘿嘿,今天是不是過年喲,這麼多荷包蛋啊。”
江一龍白了我一眼。“照顧你是大師兄的責任,再說,師父走的時候也是這麼說的。一會多吃兩個,補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