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江一龍都是第一次盜墓,前後的心情可謂是不徑相同。也就是說,在第一次真正接觸到財物寶藏的時候,我們的心思哪能顧及其它,一心隻想要知道鐵箱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麼寶貝。
“撬啊,你他媽的使點勁。”
“你來使勁試試,弄壞了裏麵的東西,你是準備拿命來賠?”陳青斜了一眼付洪山,頓了頓又說:“他姥姥的姥姥,這到底是啥子鎖哦,還真他媽的不好撬。不過,哥幾個,你們也不用擔心,哥我有的是辦法。依我的經驗,表麵上這個破鎖鏽跡斑斑,但是鎖裏麵的手藝確實不了得,所以不能武取就隻能智取。”
我說:“智取?陳哥,你還有別的招?”
“當然,你也太小看我了吧。”陳青趕緊從褲兜裏拿出一個物件,這物件隻是一個形似鑰匙框架的銀絲,他先是將這根銀絲重新折成直線,然後又將銀絲的一端折成一個橫豎形狀,緊接著,朝著鑰匙眼裏一個勁的鼓搗著。
我們幾個人都圍在了石台邊,所有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在他這手上功夫。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不知不覺至少已經過了差不多十分鍾,到現在為止依然沒有將鎖打開的跡象。
江一龍說:“陳哥,到底有用沒用啊?”
剛開始方文虎和陳青險些因為爭執實地幹上一架,但就在江一龍說完,方文虎趕緊說:“小江,這一點你還是要相信陳青的。如果你曉得這家夥祖上三代是幹啥的,可能你就不會擔心了。”
江一龍挑了挑眉,說:“他祖上三代是幹啥的?”
“賊。”方文虎說得幹淨利落。
“盜墓啊?”
見江一龍有些失望,方文虎晃了晃食指,又說:“不是盜墓,就是賊娃子,隻不過,這賊可不是普通的小偷小摸喲。”
“賊還不普通?那不普通在啥子地方……”
我對陳青的底細知道的還真的並不多,聽方文虎突然這麼一說,再加上先前陳青對白靈的態度,讓我心裏更加對陳青不以正視,如果可以的話,我還真想當著他麵給他豎一個中指,然後再借此奚落他是賊子賊孫的事實。
但這個想法剛在我腦子裏出現,立刻就沉了下去。
準確的來說,如果想要撬開麵前的這個鐵箱子,方式方法有很多很多。但是,我們不得不麵對一個問題,一來我們並不知情箱子裏麵裝的到底是什麼東西,是易碎還是鐵製器,依我們所知能夠撬開鐵箱的手段幾乎都是屬於暴力,就算能夠將鐵箱子撬開,卻非常容易將裏麵的東西磕著碰著甚至是完全碎掉,那這撬開又有什麼意義呢。但是,現在情況又有一些不太一樣,在我們麵前出現了一個轉折,而這個轉折點正是陳青。
據剛才方文虎所說,陳青祖上三代都是幹偷雞摸狗的勾當,是貨真價實的賊,他當然也是貨真價實的賊子賊孫。然而,在方文虎接下來又說了兩句之後,我再次頓悟。
因為,陳青祖上三代並非是普通的蟊賊,而是專偷大戶俠賊。被他們偷過的大戶都是一些幹盡壞事品性敗壞之徒,他們所取的這些財物寶物,幾乎絕大多數都是分給了窮困潦倒的貧民百姓。
如此心腸的俠義之賊,我還真的希望當世能夠再多幾個。
別看陳青體形單薄,與孔武有力的付洪山相比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存在,但因為他是俠義之賊的子孫關係,手上學了一門極為特殊的本領,那就是撬鎖。
我說:“看不出來陳哥還是名門之後,真是失敬失敬。”
“噓。”陳青臉色突然嚴肅。
付洪山見我臉色有異,忙說:“他在聽聲音,別打攪他。”
我哦了一聲,也不敢再多作聲音,一雙眼睛更是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手上每時每秒極其細微的行動。
砰。
一聲非常清脆的聲音突然響了出來,如果是在石室裏掉一根繡花針,恐怕聲音都能與這聲音非常接近。我們所有人都已經能夠非常清楚的看見鎖已經被打開了,而這個時候再看陳青,卻見他已是滿頭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