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我們還在被死神召喚,這一刻,竟然已經化險為夷。如此變故,僅僅隻是發生在短短幾分鍾之內,我們有些錯愕,甚至認為極有可能是陷入幻夢。
但這並不是夢,而是鐵證如山的事實。
江一龍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兩人的視線又幾乎同時看向遠處的白靈,這一刻,我們兩人如負重釋暢快自然放聲大笑。
麵對血猴子的圍困襲擊,不得不承認,就算我們拚了命,恐怕連一成自保的可能性都沒有。而在我們五人之中,唯一的勝算隻能是白靈。但是,因為她身份的特殊性,貿然出手必然會被羅蘭和許長福發覺端倪,所以,她一直在等待最佳出手的機會,直到剛才已經是性命攸關,趁著我們四人的注意力都在血猴子身上,她趁機滅掉了火源。她與血猴子頭領,在這兩者之間,實力並不對等,所以,並不需要花哨的動作姿態,就已經快速有了鐵證的結果。
我們將血猴子頭領屍體合力搬回了雪坑,許長福麻利的剝皮去毛,用冰雪洗涮幹淨,緊接著砍剁無數小肉塊,沒有半點佐料,放在臨時的烤架上烤起天然肉食來。
對於之前發生的一切,羅蘭和許長福並不完全知情,但是,他們卻能夠清楚的知道殺死血猴子頭領化解我們危機的人就是她。在一邊吃著烤肉的同時,羅蘭和許長福一臉崇拜的看向白靈。
“白靈,沒有想到你這麼厲害啊。”
“真是我眼拙,沒有想到你這女娃竟然還是練過的呀。”
“要不這樣,我拜你為師吧……”
我和江一龍不敢搭話,生怕一旦說錯什麼,到時候就穿了幫。
之前還在擔心食不果腹,完全沒有想到半途會有血猴子自己送上門,吃了部分,剩下的全部都由許長福處理,單是這些血猴子肉,足以保我們兩三天的食糧。
第二天天一亮,我們繼續上路,中途一路太平,一路上倒是羅蘭嘰嘰喳喳纏著白靈,無非還是因為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希望白靈收她為徒,教她能夠像昨晚她那樣,輕易斬殺血猴子頭領的武功。
中午過半,我們終於到了赤老峰山腳下。
在這一路上我都在擔心一件事。麵對白靈的情況,我們是束手無策,之所以不遠千裏來到這個地方,都是因為智遠和尚的指點提示。可是,參精是否真的存在,是否又在赤老峰,這個問題我們一直沒有得到過肯定的答案。如果到頭來我們所有的付出都是竹籃打水,到時候又該怎麼辦。
“你們快看。”順著羅蘭手指的方向,在山腳東側的平地有幾頂撐起的帳篷。
許長福說:“這些家夥還真的也來赤老峰了。情況不妙,情況不太妙啊,他們先來幾天,說不一定,東西已經被他們找到了。”
我正想說話,發現白靈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她看了看我,旋即將我拉到一旁,輕聲說道:“可能我們會有麻煩。”
我說:“你是指會被他們捷足先登?”
白靈搖了搖頭說道:“我現在可以肯定的告訴你,那家夥就藏在赤老峰。如果我判斷不錯的話,它至少有一百個年頭。”
我喜道:“你放心,就算是挖地三尺,我也把它給你找來。”
“我指的不是這個。”白靈又說:“味道雖然有些淡,但是,我可以肯定這一夥先來的人裏麵有我們認識的熟人。”
“熟人,誰?”江一龍見我們神神秘秘,湊過來搭話說道。
白靈看向我們說道:“你們猜猜看。”
我白了她一眼,說道:“這讓我們怎麼猜,好歹給一點提示吧?”
“我給你一點提示。”白靈說:“這個人的身份和你們一樣。”
江一龍說:“是道士?”
白靈點了點頭道:“不單是道士,而且,你們還認識。”
江一龍說:“你就別再和我們開玩笑了,我認識的道士,不就是小師弟嗎。準確的說起來,我們其實也算不上是合格的道士,隻不過當初跟著師父學過幾年皮毛而已。”
白靈說:“我與他有私仇。”
“你還和道士有私仇,我怎麼不知道呢?”
江一龍剛剛脫口,我腦子裏突然閃過一個人來。“是周五通?”
白靈給的提示太過含糊,要不是她刻意說了一句有私仇,一時之間,我還真的想不到周五通。準確的說起來,我們與周五通並沒有半點交集,有的也僅僅隻是當年被胡青國逼著進墓探路那一段,再後來,就是從胡青國口中聽他提過。這些事,我和江一龍都知道,但是,要說白靈的私仇,知情的人也就我一個。
白靈說:“至少,我有五成以上的可能是他。”
“不可能吧。這家夥人間蒸發,連小胡爺都找不著他人,怎麼可能會是他呢。再說了,好端端的,他怎麼會跑到這裏來呢。”江一龍剛說完,他又忙道:“對了,我想起來了,小胡爺之前曾說過,這家夥行事怪異,向來喜歡挖仙人墓,難道說赤老峰裏麵有仙人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