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折騰曆險,突然來到這樣的一個地方,心情還真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異樣。就好像長時間悶在大城市,忽地抽出空閑踏了一次青。但眼前所有一切,環顧四周盡收眼底,此地並非主墓室,而是墓主用來陪襯自己墓穴規格建築罷了。
視線往前,亭台的另一邊用著數個石墩相連直到水潭岸邊,但水潭往前卻還有路,前麵到底是什麼,卻不能收入眼底。不過,這倒不用多想,必然是主墓室。
江一龍眼見又要動身,忙指著琴台說道:“這上麵的東西也應該值些錢,難道我們不要嗎?”
我說:“先留著吧,畢竟我們真的去了主墓室還得原路返回,到時再來收拾打點也不遲。對了,記得在這裏留個記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的去向。”
江一龍說:“放心吧。”
再次做好記號,我們三人通地石墩來到水潭岸邊,順著這條小路一直往前,大概數分鍾後,忽然發現我們的說話聲變得空曠了起來,用手電環顧四周,出現在我們眼前的竟然是一個類似一個掏空山體的山腹,但除此之外,我們腳下的路道由一變二,一左一右,去向完全相反。
江一龍說:“這是該走哪一條啊?”
“左邊吧?”我說。
白靈沒有說話,江一龍忙說:“假如左邊是陷阱而右邊才是主墓室呢。”
我說:“你又沒有事先來過這裏,你又如何知道呢,說不一定正是與你所說的相反呢。”
白靈突然打斷我們兩人爭執,說道:“你們兩個都別爭了,左右兩條路都有問題,至少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
江一龍妥協說:“既然這樣,索性我們就先去左邊,如果不是主墓室再返回。”
雖然得到了江一龍的妥協,在這一點上我優勝。可我心裏卻也被提了起來,正因為白靈的這句話。照她所說的來看,左右兩邊都有問題,她心中的畏懼依然沒有減輕,那麼,也就表明左右兩邊存在的問題都不小。
我們一路沉靜,小心翼翼,生怕越是靠近,反倒一步一個陷阱,稍有不慎就掉入了萬丈深淵魂飛魄散。然而,當我們穿過彎道,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是一條數十階的階梯,登上階梯是一條橫在半空的走道,走道左右兩旁,每隔一段距離都有一個麵目猙獰,詭氣森森青銅雕塑。
“這好像是油。”江一龍伸手蘸了一點在鼻間聞了聞,旋即用打火機在鐵長槽的東西裏麵點火。火苗迅速蔓延,不過短短十數秒,整個橫建在走道一旁邊的鐵長槽立刻燃起熊熊火苗,幾乎將整個被掏空的山腹都給照亮。然而,此時此刻,當我們的視線再度回到走道左右的青銅雕塑,在火苗的投射下,更讓人心中寒意大盛。
白靈說:“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啊,怎麼雕刻如此怪異。”
我朝著就近一座雕塑湊去,再順勢往前一看,能夠目測看到的青銅雕塑有獸麵、人麵、鹿角非常怪異。“我曾聽師父生前提起過,據說,有一種怪物叫魍象,好吃死人肝腦。而這隻獸麵的怪物,相比起來非常相似。還有一種神獸叫方相氏,有驅逐魍象的本領,但絕大多數亡者家人都將方相氏立於墓側,就是以防怪物的侵擾,打擾亡靈。對了,這種方相氏有黃金色的四隻服,蒙著熊皮,穿紅衣黑褲,乘馬揚戈,到墓壙內以戈擊四角,驅方良、魍象。而這些怪異的雕塑如果我判斷沒錯的話,應該是鎮墓獸。”
江一龍說:“如果真的是鎮墓獸,這不就有些奇怪了嗎?”
我說:“有什麼奇怪的?”
江一龍說:“鎮墓獸最早於戰國的楚墓,流行於魏晉至隋唐時期,五代以後就逐步消失了。如果這些東西真的是鎮墓獸,那豈不是說明這座古墓是楚墓麼?”
我說:“是不是楚墓,我倒並不奇怪。反而,我奇怪在這走道通向前的圓台,這不出十米,每隔兩米左右各有一尊鎮墓獸,有的怪異駭人,我也不曾聽師父提及。但是,關鍵在於古人用這些怪異的獸象,主要是為了鎮墓辟邪,這個地方用了這麼多隻鎮墓獸,犯得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