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仙人師父微沉,思忖半天,抬起頭看向我說:“現在離天黑還有一個時辰,你務必在一個時辰內,從山下挑四擔水,我會讓你師兄監督,倘若少了一擔,你晚飯就別吃了。”
我一聽,頓時收斂起嘻皮笑臉,慌道:“師父,別啊,我剛才不是領了五十鞭刑法了嗎?”
“那是剛才,而且,還是投機取巧蒙混過關。”周仙人師父端著茶杯玩弄著茶蓋說道:“小子,有一句話,叫禍從口出,你小子記牢了。現在,給我滾。”
離開刑法堂,一時之間我想不明白這其中過與錯,但師父在前,我唯有走向膳食房,挑著水桶朝著山下疾去。
搞不明白,我一個雜役弟子,天天挑水劈柴倒也慣了。然而,每次遇到事,受到懲,不是跪在刑法堂前受鞭,就是讓我下山挑水。可現在,事在麵前,我又沒有其它左右,唯有接受現實現狀。
我來到山腳的水井邊沿將水桶裝滿水,正準備原路返回,就在這時一名年紀比我還要年少的少年突兀出現,竟然擋在了我的麵前。
我抬頭一看,來人又是一張陌生的麵孔,雖是年少,麵容稚嫩,但我隱隱之中卻覺得稚嫩中透露著一絲邪惡。“你是誰,為什麼擋著我的去路?
眼前小子一怔,突然逼進,目光幾乎快要貼在我臉上,衝我說道:“你一個外門的雜役,看見宗門師兄不行禮,還敢口出狂言,你信不信我馬上麵前你師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聽他的口氣,顯然認得我的周仙人師父,但是,在這段時間之內,我的的確確沒有見過此人啊。忙說:“抱歉這位,是這樣的,你先別怪我,前段時間我是因為在後山墜崖撞了頭得了憶症,所以,很多事都想不起來了。所以,不記得你的大名大姓,剛才得罪了你,你也千萬不要責怪。”
他點了點頭說道:“前日我倒是也有所聽聞。那好吧,現在你聽我說明我身份,我叫方辰,年紀雖然不及你,但我入門的年頭卻比你長,所以,你得管我叫一聲師兄。”
我心中一緊忙問道:“師兄?我怎麼沒有聽我青,大師兄提過。”
他又說:“你不是都得了憶症了嗎,很多事都記不得了嗎。不過,我想,你出事到現在也有一段時間了,不過,如果你連我都不知道,的確有些說不過去。”
我說:“還請您詳說一二。”
“我是你方師兄,同屬長仙門。”見我要開口說話,他又說:“我知道你想說你在長仙殿從來沒有見到過我,我又怎麼可能是你師兄呢。所以,我現在告訴你原本長仙門是師祖傳承,而師祖傳承下來除了你知道的你師父和越師叔還有一位師叔要承師叔也就是我的師父,後來,因為宗門煩事,三人性格不合,所以,就將長仙門由一化二。而你們那裏叫長仙殿住天微山。我們這裏叫長生堂,住在你們東側的天柱山。還有,除我之外,我還有一名師兄,姓蕭,叫蕭連山。現在你明白了吧。”
我說:“哦,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明白了。那麼,按理說,我自是應該稱你一聲方師兄。”
方辰顯得有些得意的點了點頭,但隨即卻是又陰沉了臉。“剛才與你詳明一部分,而這卻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今日我們要拿你問罪。”
我說:“問罪,問我什麼罪?”
就在這時,又一個完全陌生的麵孔從旁邊的竹林走了出來,看他的年輕頂多比自己年長幾歲,索性,我便由剛才方辰所說的一切轉化結合,抱手拱拳喊道:“難道你就是蕭師兄嗎?”
蕭連山哼了一聲,旋即說:“還算懂事,知道這個禮數。”
聽他這口氣,顯然我猜得不錯。忙說:“哪敢。不知道方師兄和蕭師兄突然降臨這裏,到底是因為什麼事嗎?”
蕭連山說:“自是有事。不過,這事,你難道心裏不清楚?”
我怔說:“我心裏清楚?蕭師兄,我們這才第一次見,不不不,我是說我真不知道我有什麼事。”
蕭連山眉頭頓皺,臉色顯得陰沉,我抬眼看去,就好像晴空見到烏雲,我趕緊搜索記憶,是否之前有得罪過蕭連山的片斷,但是,可惜依然沒有。“你今天幹了什麼好事,這麼快就忘了?”
我說道:“我今天沒幹什麼好事啊,不對,我今天什麼事也沒幹。”
蕭連山陰沉著的臉,旋即冷笑。“有膽子做,卻沒有膽子承認。好得很,那我來提醒你,今日發生在你們天微山半山後崖的事,難道你就這麼輕易的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