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裏的氣氛突然變得很詭異,仿佛縈繞著一股無法覺察的冷氣,不停的刺激著背脊……
啊……
陡然,一聲尖叫,聲音之中充滿著強烈恐懼之外,竟還有那麼幾分的絕望。當我們的視線順著聲音來源看去,此刻,隻見朱芳華已經昏迷不醒歪倒在地。
“媽媽媽……”劉小滿麵憂心急,趕緊把朱芳華扶起,並將她安置在凳子上。喚了兩聲,不見她有半點回應,劉小滿慌張的看向劉長河說:“爸,你看……現在哪門辦?”
劉長河見勢不對,靠了過來,伸手準備掐朱芳華人中,希望能夠讓朱芳華立刻清醒過來,生怕耽擱一時的時間,會壞了大事。
然而,便在這時,白靈卻製止了他的行為舉動,說道:“劉大叔,小滿,你們不必擔心,朱阿姨不過隻是嚇昏過去而已。”
劉小滿說:“你也說是嚇昏,難道不趁現在叫醒她嗎?”
白靈說:“朱阿姨的情況,你們不是不知道,現在將她叫醒,她是什麼狀態,你們應該心裏清楚。既是如此,倒不如讓朱阿姨好好的放鬆休息休息。”
劉長河說:“這還叫放鬆?剛才她那一聲,嚇得我渾身上下汗毛都炸起來了啊。”
白靈說:“這顯然是不得已而為之,但如果不這麼做,那麼,我們必須要知道的真相,也就隻能長久沉於時間背後。我給你們擔保,朱阿姨絕對不會有任何事,而且,這一晚,她一定會放鬆的休息,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睡夢之中麵目猙獰。”
劉小滿和劉長河對於這一句話,半信半疑。但當他們回過頭來,隻見此刻的朱芳華麵部表情已經不再像剛才那般猙獰僵硬,逐漸的變成了放鬆安靜,甚至嘴角竟然還勾起了一道弧度。
見到這裏,兩父子是全信了白靈,劉長河旋即將朱芳華抱回到房間,而後又回到了堂屋。
白靈喝了一口茶水,潤了潤嗓子,環顧四周的我們說道:“現在大家都清楚了吧?”
在白靈迷惑誘導的時間裏,朱芳華一字一句機械的在向我們告訴隱藏在時間背後的真相,雖然到現在為止,所知的都是一些片麵,還有幾分模糊,但將這一切的信息完全的聯係起來,可以得出一個貼近最真實的事件。
那是一個剛剛入夜,外麵還下著零星小雨,一來家中的柴禾不足,二來朱芳華擔心生怕雨勢下得過大,將堆放在後山岩壁下的柴禾淋濕,如此往後幾天,家裏便無柴可燒。她向才兩歲多些的劉小滿交待了兩句,讓他乖乖的在家裏等著他爸回來,而後提著一個煤油燈走在山道。如果是平時,又或者是白天,這段彎彎繞繞的山路頂多二十來分鍾而已,但由於下了小雨的緣故,有些路段已經幾分泥濘,著時走得有些緩慢。
一段時間後,朱芳華終於來到存放柴禾的岩壁,她將煤油燈放置在一旁,用帶來的麻繩動作麻利的捆好了兩捆幹白樹枝丫,又費了幾番功夫,將兩擔白樹枝丫挑在了肩上,準備返回家中。然而,剛離開岩壁還沒有走上幾步,由於下了雨的緣故以及天色緣故,她一時沒有看見,一腳踏在了長了青苔的小禿石,頓時腳下打滑,重心大失,肩上的兩擔幹柴拋落在旁邊,而她自己一時沒有保持住平衡,又要顧及一手煤油燈另一頭顧及肩上的兩擔幹柴,直接從山道上滑了下去。
好在這是一個傾斜度並不高的斜坡,而且高度也隻有七八米,前頭又有大樹阻擋,朱芳華僅僅隻是身上幾外擦傷,並沒有大事。可此刻,深處林中的她,失去了煤油燈的照明,這片小樹林裏黑漆漆伸手不見五指,著時讓她心裏一頓心慌。
然而,畢竟此處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就算失去了光源看不見,但也能憑著記憶爬回山道上。待她稍微冷靜,速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雨露,正準備照著自己想像意圖回到山道。偏偏在這時,一陣莫名聲響將她吸引。
童年失去親人,青年時期世上最親的人再次離她而去,有著如此生活景況的朱芳華,別的不說,至少在生活態度上是堅強頑強的。除此之外,她膽子比尋常女子要大得多。
這聲音聽得讓她納悶,辨定方向如果不出差錯,必定就是深後的這片林子,或者再往前一些距離。她愣在原地,仔細分辨著剛才那一聲古怪,似野獸還是其它呢?畢竟這裏山林之地,有個野獸是尋常的事……
家中當前生活窘迫,正在長身體的小滿卻是好一段時間沒有嚐過肉味,如果能夠把這野物給捕回去,豈不是好事一件?
想到此,朱芳華臉色一橫,迅速爬回山道,將扁擔緊緊拿在手中,又將倒在一旁的煤油燈提在了手裏。借著光源又順勢來到了斜坡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