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你喝多了,吹吹風,在外麵等我,我一會就出來。”鄭捷突然意識到什麼,趕緊衝著傅之文說,想要將他支走。
傅之文臉色略有不悅,回應說:“你越是這樣的反應,無形之中豈不就相當於證明了什麼?你外公我的酒量又不是不曉得,當年,我可是一個人喝趴了一桌子的酒罐罐,別看年紀一大把,這寶刀依舊未老。”
鄭捷撒嬌道:“外公,你聽話吧。”
傅之文才不理她,挪動了椅子與我緊挨靠著。“小齊,我們可是過了命的交情啊,有事你可不能瞞著我呢。”
過命?還真有這麼一回事,我當然也不否認……
我看了看鄭捷,鄭捷有意背著傅之文不停的衝我使眼色,無非就是想讓我說一點寬慰的話,將傅之文打發走。好意歸好意,但想了想,卻覺得不能這麼做。
“傅老,像你剛才說的一樣,我們都是過了命的交情,既然是這樣,我哪敢還能瞞我老呢?”我餘光朝著鄭捷瞥了一眼,鄭捷那眼神仿佛是要殺了我似的。“當初,我從鄭姐的麵相上看出她今年可能有一災,這災極有可能是血光之災,是大是小不太好說。”
傅之文喝了一口茶水,好似為了讓自己更清醒一些。“血光之災?那往小了說這災會怎樣,往大了說又會怎樣?”
鄭捷喊道:“外公,他全都是胡扯的,別再問了。”
“小娃娃,你懂什麼。”傅之文一喝,打發了鄭捷。“小齊,你快說。”
我說:“往小了說,可能是出個什麼意外,見點血帶點傷。這往大了說,如果不能闖過這個劫,這個年關怕是都有點難過得去。”
傅之文雙眉縮擠成峰,扶了扶眼鏡框子,又看了看鄭捷。“不瞞你說。在很久以前,我認識一個玄術方麵的大師,當初,我就請他替我家外孫女看過麵相,曾說過,她一生有兩大劫,這第一劫就是二十三歲左右的流年,說是命宮移位,煞星降世,說得太多事隔太久我也記不清了。總之,如果能闖過這個劫,那麼,今後三十年順風順水,闖不過就……恰好今年是我家外孫女的流年,原本我已經把這事給忘了,要不是你這一提,怕是一點準備都沒有啊。小齊,看在我們過命的交情份上,你一定要想想辦法,幫她破了破這個煞,闖過這個劫。”
鄭捷說:“外公,你也太迷信了吧,要知道,你可是考古專家啊,專門佐證一些迷信,揭露真實的啊。”
傅之文回應說:“那我問問你,你見過僵屍,見過鬼怪,這世上還有更多稀奇古怪的事,這世道的科學能一一解釋個一清二楚?我活了一輩子,總結了一點,這科學的盡頭極有可能就是神學。”
鄭捷說:“好吧。就算我相信,但是,我天天準時上下班,我工作的地方又是局子裏,以你們的說法,這局子裏是正氣正義的聚集點,邪魅之物必然是不敢踏足半步的。既然如此,那我又能遇上什麼災什麼劫呢?”
“你太主觀了。”我說:“你隻是提到了鬼,但是,你應該要知道,這世道之上,人心才是最邪惡的。”
鄭捷雙眼微眯,想了想說:“你的意思是說有人要整我,往死裏整我?”
我說:“難道你就沒有得罪過一些人嗎?”
鄭捷肯定道:“有,多了去。但是,我代表的是國家,代表的是法律,代表的是正義。”
我不可置否道:“是是是,你代表國家,代表法律,代表正義,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照章辦事,原本沒有過錯。可人心這種東西不太好說。”
鄭捷說:“但是,絕大多數的人要麼改造,要麼已經洗手不幹這行,還會想起找我報仇,豈不是有一點可笑且不符合邏輯嗎?”
我道:“其他的人,我不敢說。但我知道,你最近沾惹上了一個本不應該惹的主。”
“你是說胡青國一夥?”鄭捷說。
我說:“是與不是你心裏最清楚。還有,我得提上一句,胡青國是什麼樣的人,怕是這些年,你也調查出了一些門道。”
傅之文忙說:“小齊,這種事開不得半點玩笑,你能不能幫忙破一破?”
“這是人事,不是鬼魅纏身,哪能說破就破呢。”江一龍接話說:“不過,我們替鄭姐考慮出兩個預防解決的辦法。第一,就是有意的消除對胡青國的敵視。照你剛才所言,你暗中派了些人二十四小時監視胡青國一舉一動,趕巧正遇上你流年不利,命宮移位,若是你單純的為了正義,可以勇往直前,不顧其它。但如果你在為了正義的同時尋求最基本的自我保護,那麼,暫時的撤離監視,讓胡青國放棄對你仇視的心理。隻要挨過今年年關,你命宮回位,就不必擔心類似的問題。”
鄭捷搶道:“還說不是為了胡青國來當說客的?前前後後編了一套一套,險些讓我都以為信了。轉告胡青國,想讓我放他一馬,除非他自首,接受國家法律的懲罰。”說完,鄭捷站起身拉著傅之文就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