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邊平靜的水麵上扔下一粒石子,會看到水波蕩起,漣漪泛開,會有水草飄蕩,也會有遊魚穿行,同樣也很有可能會有泥沙混雜。
老羅現在麵對的就是差不多這樣的情況,從李默的拜訪開始,不斷有人來老羅的營地了解情況,這個了解情況可以是個中性詞,實際上除了李默這樣有人帶領著正式拜訪以外,其餘的人就不那麼正規了。
值得一提的是李姌的老師,安娜莉亞女士和老羅做了一次深談,這個飽受戰爭苦惱的女人對於戰爭有著不同一般的敏感。要知道這位安娜莉亞女士的姓氏是培拉,她的血統是來自千年前那個喜歡征服西方亞曆山大大帝,來自最喜歡戰鬥與征服的馬其頓人,就可以知道她經曆或者聽過多少次爭鬥。
安娜莉亞隻是暫時不想被戰亂打擾了這個城的安寧,老羅則一下揭穿了這種虛假的安寧,這個年代,沒有力量就沒有安寧,希爾凡王室內亂,力量分散,東部的突厥人和西麵的格魯吉亞人都不是信守承諾的族群,到時候不要這個僅有三四萬人的唐人城,整個希爾凡平原也不會有多少安寧。
不是看不清這一,隻是一時有些鴕鳥心態的安娜莉亞女士被老羅服了,李姌都會跟著老羅去東方定居了,她這個隻是聽過東方的女人也開始對東方有了期待,這次談話的結果是安娜莉亞女士和她的幾個學生仆人一起經常滯留在老羅的營地,教育培養孩子們識字和禮儀,將來她們也會跟隨老羅這個隊伍一起去東方。
事情一步步的推進,可惜反應稍快的也隻有這些。
唐人營四個規模最大的家族,隻有李家人出麵了,其餘的幾家甚至張家的張盧都沒有露麵,紛紛擾擾的人多是找借口拉近關係的,也有自負勇武上門找人比試的,還有被格魯吉亞人欺負的苦主來尋機會複仇的,總而言之什麼樣的人都有,還好這些都不需要老羅出麵,自然有營地入口守衛的戰士擋駕。人情練達的赫爾頓被老羅安排做了接待官,旁邊那噶和姆那奇兩個黑家夥跟著他做護法,另外派了崔十八郎做錄事,這些瑣事也就不必再擔心了。
所以正常來訪有赫爾頓應酬,憑借多年的口舌錘煉,赫爾頓應付的輕鬆自如;叫囂比試的有那個和姆那奇兩個黑煞神招待,現在這兩個家夥比原來高壯多了,尤其那噶原本隻能是個大個子,現在則像一座黑鐵塔,企圖挑事兒比試的家夥往那噶身邊一站立馬就萎了,要知道那噶這個家夥的體重甚至可以比得上斯坦那個大塊頭,加上皮膚黝黑一口白牙,嚇唬這些身高多數不超過一米八的“勇士”再輕鬆不過;至於那些被格魯吉亞人欺負過的苦主則被引介給崔十八郎,由他來記錄下其中的每一件冤情,至於怎樣為他們找回公道還要看格魯吉亞人的反應,這樣的做法倒是讓老羅在本地人中間取得了很大的好感。
紛擾的事情雖然因為瑣碎麻煩令人頭痛,但是梳理開來也許會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雖然老羅並不指望一個兵痞兩個黑煞神外加一個搗蛋鬼能做出什麼成績,但是事後證明這幾個家夥的工作確實卓有成效,至少和本地的溝通順暢了不少,甚至偶爾營地裏的戰士去城裏麵采買物資看到也是或者敬畏或者感激的目光。
營外的紛擾是幹涉不到營內的,至少安全的事情是這樣。
隨著老羅的講課內容的深入,戰士的見識也開始越來越多。至少近距離的戰術手語全學會了,很多事情根本不用口,有了默契的戰士們經常一個眼神或者幾個手勢就完成的溝通,很多曾經被人抱怨大嗓門的家夥現在平時都用戰術手語來吵架,這是一個很有趣的事情,因為老羅發現這些戰士的接受能力並不弱於後世,恰相反,這些職業戰士對相關於戰爭的事情有著非同一般的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