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節 添亂的(1 / 2)

無論什麼事情,總是有好的就有壞的,,讓人心情舒暢的,就有讓人心煩意燥的。

依照老羅多年的戰場經曆,在這個時代,數萬人馬縱穿整個中亞實際上和戰場突破沒什麼本質的區別,唯一不同的或許是烈度有所差異。

除了規模的土匪強盜,突厥人才是目前沿途的最主要敵人,休憩隻是暫時的,戒備才是必須堅持的。

到了拉伊城(德黑蘭)這裏,一路辛苦的士卒們可以休息,家眷們和工匠們卻不能休息,他們需要製作一些後麵路途上必須的衣物以及整修所有用來趕路的各種車子。

老羅和各部的領軍將領們也不能休息,千裏奔走之後的休憩是最容易出現紕漏的時刻,拉伊城的伊朗人雖然沒有表現出敵意,但是該有的戒備絕不能缺少,除了值守的士卒,防備突襲的戒備隊也是必須輪番在崗。

所以老羅到了童子營巡查一番之後並不能停留,而是馬上接著行走在營地各處,算是安慰人心的同時也提檢各部的守衛情況。

赫爾頓和李軒與拉伊城的那兩位分別叫做巴勒阿米和穆薩的官員談妥了,需要征集的物資按照市價在距離營地十羅馬裏的位置交易,糧食、草料、肉類、水囊、各類馱馬全部在交易範疇,除此之外還有各種本地產的皮毛也都被包括在內。

而東歸隊伍提供的物品則是很多農用的金屬工具鋤頭、钁頭、鐵鏟、木輪車以及各種型刀具等等,路上用的四**車以及偏廂車浮空車之類是不可能出現在物品清單上的。

由於交易的物資內容涉獵廣泛,交易的時間卻很短,所以交易隻能以巴紮或者集市的方式進行,標示交割價格的等價物則是金銀幣,羅馬人(拜占庭)的金索裏都斯和阿拉伯人的第納爾以及波斯人的大流克(dari)和西克利(sigls),所有金銀幣不分國屬,完全用成色和重量計算,也沒有人來什麼稅收,實際上因為伽色尼突厥人還顧不上這裏,伊朗人又沒有了自己的政府(薩曼王朝),這裏的行政完全是本地人自行其是。

在抵達拉伊的第二,巴紮就開始了,成群結隊從拉伊城過來的伊朗人商戶,還有各路的行商,都聚集在距離營地十羅馬裏之外的一處靠近鹽湖的開闊地上,各種地方語言和手語的比劃到處都是,東歸隊伍中的家眷和平民們也被三五成群的組織起來,來到這裏交易。

老羅也抽空命赫爾頓在這裏特意大量收購羔羊皮和牛皮、駱駝皮、狼皮、鹿皮等各種皮毛,目的是用來製作冬季來臨時需要的手套帽子之類——路上士兵們需要戒備注意安全,家眷們卻是可以坐在車上休息的,用這種空餘時間完成一些必要的準備工作完全不需要勞神。當然必要的糧食、草料還有馱馬的購買是完全不需要另外提起的。

關於巴紮秩序的衛護,是由程守如手下的一個校尉帶兵和伊朗人薩斯丁的手下兵士共同完成,涉及各自的商民由各自來管理,因為在這片土地上強盜和偷無處不在,他們就像石灰岩洞窟裏的山鼠一樣難以滅絕。

和他們同樣難以滅絕的是這片土地上東奔西走的行商們,這裏是去往西方的古老的絲綢之路西段,每年都會有難以計數的商人為了巨額利益走在這條路上——東方的絲綢運到羅馬的價格至少是收購價的百倍。除此之外,茶磚也是這條路上的新興商品,茶磚這種東西最早出現在唐代,時下已經成為草原部族和西域的熱門必需品——對於整吃肉的民族,茶葉是化解腹內的油脂的不可或缺的飲品。

第二的下午,這些行走在絲綢之路上的商人就成了老羅的煩惱之源。

眾所周知,商人是為了利益可以不在乎生命的,有人把他們同賭徒相提並論,而這些行走在絲綢之路上的商人就是賭徒中的最癡狂的那一種。

這些行商把自己的命運壓在了一次長途的貿易上,隻要能夠成功往返一次東西方,獲得的利潤就可以滿足至少半生的開銷。除此之外,他們也算是最為猖狂的冒險者,隻要路上遇到的不是最血腥嗜殺的種族,他們都敢於接近。

而老羅這數萬人的隊伍在這些行商們的眼中就成了可以交易的對象,同時也成了一些方向相同的商人眼中的依靠,盡管這個巨大隊伍中的戰士形象如同沙塵中鑽出來的惡鬼——土黃色袍服配上黑黃相間的鎧甲。

打算交易的行商自然可以選擇在巴紮交易,但是期望跟隨東歸隊伍行進的行商們就變得好像看到了蜂蜜的馬蜂,交易巴紮到主營的十羅馬裏路麵上,到處都是這些行商的身影,這給整個營地的安全帶來了極大的隱患,因為黑暗中很可能分不清哪一方人是有攻擊意向的偷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