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食品,到處都是素食的東西,鷹嘴豆麥片粥,萵筍胡蘿卜粥,烤製甜麥圈,烤蔥頭……沒有一絲的肉食,甚至連馬紮爾海的魚片都沒有,當然也沒有蕃茄醬,這個時候的人們還沒有學會食用番茄這種被稱作惡魔果實的東西。
除了孩子們和老羅的桌子上,沒人選用肉食,盡管空氣中彌漫著誘人的燒烤味。
孩子們是不曉得白的事情,因為無知而毫無察覺,老羅則是因為不在意,他可以在任何情況下吞下任何事物,是因為有知而完全不在意物質元素之間的形式變幻。
“為什麼三兄你還可以吃下那麼多肉食?”因為戰事戒備解除,李姌自然可以跑到老羅所在的山穀邊營地來湊熱鬧。
“為什麼不可以?你盡可以想象,那不過是山火燒死了一些野兔山雞之類。”老羅是個純粹的肉食動物,能吃好的絕不虐待自己的胃口。
“可是,那不是野兔山雞……”李姌對老羅輕鬆的話口吻有些惱火,因為她看到那麼多肉食有些惡心。
“有區別嗎?”老羅隨口反問了一句,然後覺得這樣好像話太生硬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們,或許就是我們,你選擇哪一個?”
“……”李姌自然不願意那種山火的禍事輪到自己人頭上。
“無論如何,山雞野兔也好,突厥人也好,都不過塵歸塵土歸土,我們隻為自己人活著。”老羅可不是笨嘴笨舌的家夥,除了談情愛的時候。
好吧,為了能夠享用自己的美食,他的這句話把李姌糊弄過去了,至少這類語言還是有市場的,宗教總是這個時代這片土地的人們最喜歡談論的話題。
“三兄的話很像竺人的僧侶的……”李姌咬著手裏的烤麥圈道。
“大伊瑪目1也過類似的話,我在愛資哈爾清真寺聽過。”努拉爾曼是個好學生,每次有類似的話題,總是免不了參與。
“正教會的苦修士也過人生往複,哀樂循環的道理。”始終在旁聽的可諾頓也順口插了一句。
“為什麼起宗教的事情,你們都這麼有興趣?”老羅吃完了嘴裏的食物,對眾人如此感興趣的表現有些好奇。
“因為隻有信仰才會讓人的心靈安寧,知道的越多,迷惑的也就越多,世界如此紛雜,總要有所選擇。”話的是李姌,也是因為有一個來自傳中的亞曆山大大帝的血脈的老師,她才有如此獨立的思緒,而沒有被綠教在這片土地的傳播所影響。
“女士的不錯,諸神不顯,我們都相信戰神的精神,不管是奎托斯還是馬爾斯,隻有他的意誌才能鼓勵我們活下去。”話的自然是信奉戰神的可諾頓,幾乎所有的前角鬥士都信奉戰神。
“我不知道該不該信奉安拉,舅舅安拉並不存在人間,而且我父母完全遵從安拉的旨意,卻沒見安拉對他們垂憐……”努拉爾曼的陳述有些迷茫,即使是阿拉伯人,他卻算不上是綠教的信徒。
“神或者存在,隻不過他們不會輕易幹涉人間的事情,作為人,需要的是尊崇神的意誌,卻不是遵從所謂的神的代言者的指令。因為世間多有人借用神的名義來行事,愚弄眾人以達到他們的野心或者欲|望,確實如此,不是嗎?”老羅當然做不來布道者,但他也無法確定或者否定神的存在,在這個經常有人假借神名挑起戰爭的時代,他這樣隻是希望身邊的人能夠警醒一些。
對宗教的理解,老羅還是有一套自己的看法的,他不介意身邊的人們有自己的不同信仰,卻絕不接受他們成為某一宗教的狂熱信徒。當然最好的辦法是老羅自己成為人們心中的信仰核心,隻是他實在不想成為一個神棍,而且目前也沒有這個必要。
“將主,你的意思是神不曾行走人間嗎?”涉及到信仰,可諾頓第一時間對老羅的話產生了疑問。
“不,神或許曾經行走人間,遠古的很多事情誰也不清楚,數千年前在人們最開始還不知道怎麼生存的時候指導人們的求生,隻是在人們變得越來越複雜後,神或者開始離開,或者開始隱退,在這之前他們留下了自己的知識。然後這些知識被一些或許曾經跟隨神的人們傳播開來,至於現在?已經成了很多人實現自己野心的工具而已。”老羅在這番話的時候自己也在思考,自己的經曆,還有所有世界的未知的東西,以及自己未來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