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活著誰也不會願意去死,生存是每個人的本能,即使是勇敢麵對急馳的戰馬的色雷斯人也不例外。
這個時代的戰爭就是用人的生命和鮮血堆出來的,無論是哪一個國家哪一種文明,嗜血的不但是美洲大陸上還存在的印加人,這個時代的歐洲同樣在用血肉來製造輝煌。
每一次的大規模戰爭,都意味著有大量的士兵倒在戰場上長眠不醒,沒有後世的硝煙,卻有大量的可以彙聚成河流的熱血。
跪倒在老羅麵前的幾個色雷斯人本以為這是自己最後一次戰鬥,可是老羅的箭支重新讓他們得到了生存的機會,即使生命還不完全屬於自己,但是眼前的主人明顯是個慈悲的人,值得效忠的領頭人。
隨著幾個色雷斯人的跪地感謝,緊跟著又有幾個保加利亞壯漢做出了同樣的動作,他們也是刀盾手中的成員。然後也有崇拜老羅射術的弓手做出同樣的跪地動作。
眼看著人越來越多,戰場雖然得到了控製,但是因為這些瑣事耽擱在這裏顯然不是明智的做法,“好了,岡薩斯,叫他們都起來,記得在雅典我就許諾過,至少在到達東方之前,你們將是我的人,你們的生命屬於我,無謂的浪費生命是不允許的。”
“遵命,我的主人。”岡薩斯右手捶胸做了一個禮節,然後呼喝後麵單膝跪地的眾人都起來,命令他們都去打掃戰場。
戰鬥結束的太快了,以至於渾身掛著拋斧的斯坦都沒有出手的機會——他還沒有完全適應騎在高大的馬匹上作戰的作法,因為原本沒有合適他乘坐的馬匹,最近一直在練習騎術。這會兒整理戰場收攏戰利品是他的工作,這個身高兩米二三的家夥一臉憋屈的走了過來,“主人,收攏的戰利品怎麼處理?俘虜怎麼辦?”
“斯坦,別擔心,向著東方的路上肯定不是平坦的,這類的戰鬥少不了,總有你發揮的時候。”老羅看了看這個比自己還要高大的家夥,雖然這個家夥喜歡管理後勤,但是作為戰士絕不會喜歡隻是安逸的待在後方,老羅很理解這一點,“戰利品嘛,武器看各人合適自選分發下去,馬匹和所有其他的東西都歸攏備用。俘虜一個不留,這些家夥都是禍害,沒什麼價值。”
斯坦聽了前麵的安慰明顯情緒好多了,這個北歐海盜出身的家夥可沒有什麼善待俘虜的概念,“明白,老板。不過,屍體什麼的需要收斂嗎?”
老羅看了看身前的地上的倒黴鬼,附近都是各種被殺死的倒黴鬼的屍體,出了被殺的騎兵,還有誤傷誤殺的馬匹,地麵上的血跡快彙流成小溪了,他回頭看了看遠在地平線上的西方的士麥那,“用鏟子挖一個大坑,把所有的屍體都埋起來,地麵的血跡也處理一下,盡力不要留痕跡。”
“是,老板!”斯坦興奮的忙著張羅去了。
老羅吩咐眾人稱呼自己老板用的是英文詞彙boss,這個是他在傭兵隊伍裏形成的習慣,這個時代雖然沒有英語,但是這些西方的家夥還是很明確的接受了這個詞彙,不過剛才岡薩斯和跪地的幾個人稱呼的主人則又改回了拉丁文Magister meus,不能不說習慣的力量真的很強大。反正隻是個稱呼,老羅也就不在意了,改變一種習俗往往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把握自己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駱駝的背上放置了好多把鏟子,類似後世尖頭工兵鏟的造型,還是在老羅在開羅時候訂製的,不能不說這個時代阿拉伯人的鐵匠還是很厲害的,製作的東西雖然因為材料原因沒有後世那麼堅固,但是造型和功能把握的確實不錯。
這些前角鬥士們可沒有褻瀆死者的概念,能夠用於生者的物品,他們從來不會留給死者。所有活著的俘虜都被殺掉以後,這些家夥甚至把倒黴騎兵身上的爛鞋子都扯了下來,還好老羅連忙阻止了他們,這破爛的靴子誰會穿?
最後但凡失敗者身上有價值的東西都被戰鬥奴仆們收集了起來,一共三百一十四個倒黴鬼,一個也沒能逃脫,阿爾克守在外圍的斥候們在追捕逃亡者時候起了大作用。
在遠離路邊的僻靜處挖一個大坑,然後把衣衫不整的倒黴鬼屍體全部扔進去,死掉的馬匹屍體同樣處理,反正大家不缺少食物,沒必要吃這些馬肉,地麵的血跡同樣用鏟子鏟掉扔進坑裏,再填土埋上,原本戰場的地麵用幹草清掃一下,等過後不久風吹塵土遮掩,不會再有人知道這裏曾經發生了一場小規模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