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才開進殯儀館,立馬有一股奇怪的陰氣從車窗外滲進來。
我有些顫抖地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雞皮,又將車窗用力地拉了起來。
鄧叔見狀露著大黃牙笑著說:“覺得冷了嗎?唉,這靠近山裏,是比城市更冷一些。不過我倒覺得這裏涼快,呆著舒坦。”
我實在不能理解鄧叔新奇的腦回路,這地方哪裏是涼快,分明就是陰氣重!
如果不是我找不到別的地方安置小月,打死我也不會把她放到這種鬼地方來。
“吱呀——”
車子開到那棟中式建築後麵停了下來。鄧叔掛了個鎖後便回頭笑著說:“咱到了,可以下車了。”
我盯著車窗往外看了又看,始終不願意下去。
紅姨用手肘撞了我一下,問:“小雪,你怎麼了?愣著做什麼,趕緊下去。安置好小月,我們還得趕回醫院呢!”
我愣了半秒,很快就反應過來,連連點頭應聲:“嗯,我這就下去。”
現在我還是個病人,肯定是要回醫院裏乖乖呆著的。小月昨晚半夜出門,估計繼母到現在還沒發現。但等到中午放學的時候,小月還是不見蹤影,繼母保準會去醫院找人。
如果那時我還沒回到醫院,繼母鐵定就會認為我把小月怎麼樣了。要是讓她鬧起來,我想要偷偷解決這件事情的打算估計就白費了。
下車之後,我們三人就合力把小月從車上搬了下來,準備往停屍間裏放。
因為小月隻是假死,加上她被施了古怪的陰術,所以必須把她和別的屍體隔離開來。好在殯儀館前不久才翻修過一次,正好淘汰了幾間舊的停屍房。我們便決定將小月暫時安放在那,等我身體好了再來接她。
小月緊閉著雙眼躺在chuang上,臉頰蒼白得一點兒血色也沒有,上齒微微地咬住下唇,眉頭深皺著,好似很痛苦的模樣。
我伸出手去輕輕地撫平小月眉角的褶皺,低聲地開口:“小月,你是不是很難受?雖然你沒辦法說話,但姐姐能感受得到你現在一定很不舒服,很想睜開眼來,不想躺在這裏。姐姐也不想把你留在這裏,可是姐姐沒有辦法。”
說著話,我的鼻子不由地酸澀了起來,眼眶更是被淚水浸得通紅。
紅姨走近了我,從手中掏出一張手帕輕輕地為我拭去臉上的淚水,溫柔地安慰著:“小雪,你別難過了。小月變成現在這樣誰也不想的,而且這也不是你的錯。現在最重要就是你趕緊養好身體,這樣才能快點把她接出去。”
我抽了抽身子,將淚水全都逼回眼裏,又朝紅姨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紅姨,我一定會保重自己的身體的。現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們趕緊回去吧!”
離開殯儀館之前,我還是十分不放心,拜托了老一會兒鄧叔,要他千萬要保護好小月。鄧叔怕我擔心,隻好給我留了個他的號碼,告訴我可以隨時打電話給他。
我把寫著號碼的紙條緊緊地攥在手心裏,盯著小月看了好久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紅姨把我送到醫院樓下就走了,說是家裏還有些事情需要做,順便找人打聽打聽麗城那個高人的聯係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