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黑色的壇子有一尺多長，半尺多寬。
裏麵活生生坐著一個老頭。
我的眼神好的很，這酒店的光線也很充足。
這老頭的頭發花白胡須飄逸，蜷縮抱膝坐在壇子裏一動不動……
“不可能，一個大活人怎麼會這麼小……紅姨，你，你搞什麼……”我感覺說不出的別扭，趕緊背過身子。以前看電視知道過人彘，可那人彘也總歸是人做的，切掉胳膊和腿，動彈不得。這老頭不是，猶如正常人縮小十倍，胳膊和腿都在，隻是周身黝黑，雙眸緊閉，但是麵相沉靜凝重栩栩如生……
不會看錯。
那肌膚的紋理都清晰不過……
這，是活人做的？
紅姨把壇子放下，依舊纏上紗布。
一層接著一層。
“我就知道你看了以後會不舒服。”
她自顧的說道：“可是我還是想給你看看，這小祖宗啊，從我二十歲就陪著我，我一直放在家中，這次出來我也帶著他……嗬嗬，有他陪著我，我就什麼都不怕。董雪，你是不是覺的，我有點滲人？”
紅姨突然開口問我，我愣住了。
的確，剛才看見這坐在壇子裏的小老頭的瞬間，我對紅姨充滿了厭棄和惡心。心裏的感覺都寫在眼睛裏，我不可置否。
“罷了。做我們這一行的經常會被人嫌棄，但是也怪，有些人遇見解決不了的事，又會千方百計的找我們……”
紅姨的嘴裏難掩失落，我知道愧疚的衝她笑了笑，拉過她的手坐了下來。
“對不起。”
“傻丫頭，有什麼道歉的，是我想和你做朋友。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覺的你很特別……我很喜歡你。”紅姨眼眶微微泛紅，故作堅強的衝我一笑：“這樣吧，我把你妹妹的事幫你搞定，以後咱們就別再聯係，別人知道你發生過的事，你就好好找個婆家，好好過你的日子。”
“紅姨，我沒有那個意思。”我也急了，站起身指著外麵說：“我也當你是朋友，你要是不信，我現在……我現在就走好了。”
“得了，看看咱倆弄的和兩口子吵架一樣。”紅姨破涕為笑，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怯怯的看著那壇子小聲的問：“那，那壇子裏的小老頭是怎麼進去的？他怎麼是你的小祖宗啊？”
紅姨抿著嘴唇抱著壇子，看著我的眼睛一言不發。
我以為她不想說，正打算換個話題，卻看紅姨緩緩的起身，走到窗口把壇子放下來……
“他是我男人！”
啊？
我頓時愣住了！
這老頭雖然小，但是皺紋滿滿！
看上去道骨仙風應該有八九十歲！
紅姨頂多四十出頭，這老頭和紅姨差的年紀可不是一丁點？
“真的……董雪，我們其實同命相連，當年，師傅因為一些事，不得不幫我引魂……來的就是他。那時候我和你一樣，也是第一次。他是我第一個男人……我不曉得他出生在什麼朝代，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妻子兒女，他來的就是這個樣子，不過，個子很高，人也瀟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