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一聲雞鳴,我終於睜開眼睛。
昨夜的驚恐和難受此刻猶在心口……
我努力的回憶,昨晚我好像從明野爺爺家逃出來就暈了過去。
“姑娘,你怎麼睡在我家門口啊!”
一個憨厚的聲音響起,我嚇了一跳!昨夜的事在我的心裏留下陰影,怕是這一輩子也去不掉了。
“你……你是……”
“這是我家門口。”
眼前的人慢慢靠近,我也看的越加清楚。
這是一個老婦,大概五十多歲。人長得很幹淨,清瘦,顴骨很高眼睛很大,周身的衣服洗的泛白卻幹淨的一塵不染……
我看她總覺的眼熟,努力的想站起身卻腦袋嗡的一下,重重摔了下去!
“醒醒,快醒醒……這孩子臉色蒼白,肚子都憋成這樣子!怕是幾天沒吃東西了……老頭子,你快點給她弄的粥,再把咱家的老母雞殺一隻給她燉上。”
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這熱心的大媽正在招呼自己的老板給我殺雞。我擺了擺手:“不用,不用殺雞大媽,您就給我點吃的就行,不管是什麼,我能填飽肚子……就滿足了……”
眼瞅著我虛弱的不行,那大媽卻遲遲沒了動作。
她眼睛直直的瞅著我,張著嘴半天沒發出聲音。我真的快餓死了,隻能再次開口,懇請她快一點……
“你,你是董雪吧!”
這大媽忽而開口說出我的名字,十足嚇我一跳!
“董雪,真的是你!你不認識我了啊!我是你姥姥的妹妹,你叫我小姨姥來著……小時候,你經常來我家玩,我還給你做菜餅子……記得嗎?”
我似乎有了印象。
菜餅子,當屬小姨姥做的好吃。
小時候我來外婆這,好像經常去她家蹭飯……
她人及好,隻是沒有孩子,唯有一個老伴兒為人也很和氣!
“小姨姥……真的是你!”
我的眼淚唰的一下落了一臉,眼前的小姨姥比那時候瘦了不少,日子久了,我竟然根本沒認出來!
“是我,是我!孩子啊。你怎麼落的這田地了……到底發生了啥事。你連一口吃的都沒有!快,快,頭子,去殺雞,去做飯!對了。我早晨煮的粥先端來,我給這孩子先吃點,她,她這手都沒勁兒了!”
小姨姥這人善良是出了名的。
當年如此,現在也如此。
他老伴兒一聽是我也趕緊帶著小跑端來粥飯,雖然涼了可看上去太有食欲。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端起來就喝上幾口,小姨姥一邊勸我慢一點,一邊催著老伴兒趕緊再去弄點好的。那天晚上,熱氣騰騰的雞肉燉粉條配上黃米飯差點給我撐死。
小姨姥恨不能把所有的肉全都夾到我的碗裏, 看著我吃的時候幾次落淚。
“這孩子,不是跟著你爸在城裏享福麼?怎麼落的這麼慘?”
“我爸早就死了。”我噎了一口,端起小姨姥給我準備好的水咕咚咕咚就喝,小姨姥趕緊給我順氣兒,溫柔慈祥的讓我心頭酸酸的。
自打我媽去世以後,好久沒有人對我這麼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