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外婆杵著拐杖顫抖地問。
我不敢抬頭,將腦袋深深地埋在胸前,用極其細微的聲音回答:“我說,舅娘已經死了!”
話才說完,外婆一拐杖就要朝我身上打下。
眼看那拐杖就要落到我的右肩上,冥野不知從突然衝了出來,伸手就握住了那拐杖。
隻見冥野手指關節微微一動,哢嚓一聲響,外婆的拐杖便被掰成了兩截。
我擔心冥野會出手傷了外婆,衝上前就擋在了他們倆中間,仰著頭看著冥野問:“你想做什麼?快放開手!”
冥野先是一愣,眸底閃過一絲失落,手頓時便鬆開了。
與此同時,舅舅三步並作兩步地衝上前,一把將我拉了回去,瞪圓著眼珠子質問著:“你剛才說彩花死了,是真的嗎?”
我不知該怎麼麵對舅舅和外婆,隻能默默地點點頭。
舅舅臉色瞬間就鐵青了下去,抓著我肩膀的手越發用力,恨不得將我雙肩的骨頭都給捏碎。
“到底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沒見過彩花嗎?這會兒怎麼又說彩花已經死了!”
我知道昨晚的事情再也隱瞞不下去了,隻能硬著頭皮咬牙回答:“昨兒半夜,我看到舅娘一個人摸出的房間。我想著舅娘替我說了情,想親自向她說謝謝就跟著她去了河邊又去了吉屋,沒想到她竟然想要勒死我!”
舅舅聽完,雙手瞬間便鬆開,邊搖頭邊自語著:“不可能,這不可能!你說彩花要勒死你,有什麼證據嗎?”
我一把拉開衣領,露出脖子上青紫的勒痕,“看,這就是舅娘想勒死我的證據!”
天已經大亮,我脖子上的痕跡更是清晰可見,舅舅不過才看了一眼,眸底的亮光瞬間就黯淡了下去,但他卻還是不肯放棄,不依不饒地問我:“就算彩花真的想勒死你,那你又怎麼證明她死了呢?”
一時間,我竟不知該怎麼開口向舅舅解釋這件事。總不能告訴舅舅,舅娘因為想殺我已經被冥野丟進輪回圈轉生成一隻豬崽了吧?
可若不這麼說,又該怎麼證明舅娘此刻已經死了呢?
懊惱之時,外婆忽然陰著臉對舅舅說:“別和她扯這些有的沒的,現在先找到彩花才是最關鍵的事情。”
舅舅覺得有道理,索性也不再和我繼續掰扯,抄起家夥就往吉屋衝去。
我心裏著急,連忙跟上前。
豬圈離著吉屋不過兩分鍾的腳程,舅舅衝到門口二話不說就踹開了木門。吉屋裏麵是一片狼藉,除了媽媽的黑白照片還完好地安放在神台上以外,其他東西全都倒得倒,碎得碎,沒一樣完好的。
吉屋不大,一眼就能看完,但舅娘並不在這裏麵。
舅舅轉身就衝到我麵前,瞪大著眼珠子質問說:“你剛才說跟著彩花來這了,現在彩花人呢?”
我看著空蕩蕩的吉屋,也是一頭霧水。在我記憶中,舅娘分明就是在這被冥野丟進輪回圈的,屍體應該也留在這兒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