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緊迫,我甚至連半秒都沒有停頓,不停地將黃米往麻布袋子裏裝,邊淘著黃米邊對紅姨說:“我知道這很困難,可不試一試又怎麼知道不會成功呢?”
用黃米將麻布袋子裝滿,我也不緩口氣,撒腿就往僵屍們離去的方向跑。
這時紅姨突然追了上來,拉著我的胳膊便氣喘籲籲地說:“小雪,這件事光靠你一人可不行,姨來幫你。”話音剛落,她就從懷中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匕首,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對著自己的手腕就重重地劃了一刀。
匕首劃過的位置頓時裂開一道整齊的切口,殷紅色的血液緩緩地便滲了出來。
看見紅姨這突如其來的舉動,我的都給嚇蒙了,連忙伸過手去握住她手上的刀口,試圖止住那源源不斷往外滲出的鮮血。
然而紅姨這一刀劃得實在是太深了,即便我緊緊地掐住了她的手腕,卻還是製止不住她手上的血流。望著那猙獰的刀口,我急得都快要飆出淚水。
“紅姨,你這是做什麼?你不要再亂動了,我現在就給你包紮!”
沒等我動手紅姨卻阻止了我,搖頭道:“不用了,姨就是特意來幫你的。現在那些僵屍都已經走遠了,就算你追上他們也來不及了。唯一的辦法就是我用鮮血作誘餌,將他們的注意力重新吸引過來。”
我臉上的表情瞬間就僵住了,腦袋空空的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以鮮血為引是一種極為凶悍的陰術,一旦引子啟動,就隻有一個後果,那就是鮮血耗盡而亡。從古至今,我就沒有聽說過任何一個活下來的血引子。
連思考的時間都不需要,我開口就拒絕了紅姨。
“不,我一個人能行,我一定會解決這一切的,不需要紅姨你這麼幫我。”說完話,我著急地就掏出口袋裏的手帕去按住紅姨的傷口。
紅姨顯然早就預料到我會拒絕讓她這麼做,所以提前就已經在匕首上抹上了黃符和香灰混合成的粉末,在她劃破肌膚的那一瞬間,整個血祭就已經開始了。
沒等我反應過來,突然就聽見村口的方向傳來一道尖利的嚎叫聲,沒多久村口的黃泥路上便卷起滾滾沙塵,一大群僵屍像是著了魔般爭先恐後地朝我們的方向衝來。
不過是眨眼的瞬間,那些僵屍就已經衝到了我們五十米開外的位置,眼看著就要逼近我們跟前。
我此刻慌亂得不行,腦子裏就像被塞進了一團亂碼般根本理不清頭緒,但我十分確定的就是,紅姨絕對不能死。
如今村裏的人全都死光了,我既沒了父母也沒了家,紅姨就是我最後的依靠,假若連她都離我而去,我真的不知道要如何在這個灰暗的人世間繼續堅持下去。
就在我思考的時間裏,一頭麵目猙獰的僵屍飛撲到了我和紅姨的麵前,雖然他整張臉都已經腐爛發膿,但憑借著模糊的麵貌我還是認出了他就是經常在村口打牌的王二麻子。
活著的王二麻子就是一個狠人,平時啥也不幹,就是混日子,沒錢了就跟著道上的朋友去討債。吃虧肯定是有的,但更多時候他都是憑借著一身的狠勁逼著欠錢的人還出高倍的利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