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見“滋”的一道尖利的聲響,大巴車整一個向左側滑,下一秒就朝著山邊的懸崖翻到了下去。
緊接著我就聽見無數道撕心裂肺的尖叫聲以及物品翻滾的掉落聲,眼前的景色在同一時刻全都翻轉。突然一個重物砸在了我的腦袋上,我隻覺得腦殼頓時一陣舉動,身上也沒了力氣,雙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間破敗的小木屋裏,屋頂的一側已經破損了,能夠透過屋簷看到屋外昏暗無邊的天空。
我躺在一個堅硬的石炕上,身體下麵墊了厚厚一層茅草,看得出來這些茅草已經是這間屋子裏的最高配置了。
木屋裏隻有我一個人,冥野不知道去了哪裏,我的腦袋也咂咂地疼得厲害,隱隱能夠記起一些昏迷前發生的事情,但若是我努力去回想,腦殼就會像針紮似的痛。
我心裏覺得害怕,不想自己一個人呆在木屋裏,掙紮著就要起身,木屋的門卻“哢吱”一聲,開了。
冥野拎著一隻野雞走進了屋裏,另一側還提著一個古色古香的葫蘆瓶子。見到我醒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放下手裏的野雞,提著葫蘆就往我身旁坐下,關切地對我開口。
“雪兒,你什麼時候醒了?感覺怎麼樣?身體有哪裏不舒服嗎?”
我微微地動了動手腳,感覺沒什麼大問題,倒是腦袋疼得厲害。隻是我又不想告訴冥野自己真正的情況,隻側過腦袋將目光落向別處,沒有開口回答。
這麼做的原因並非是我不希望他關心我,反而在我心裏還十分的高興,隻是一想起之前的事情我心裏覺得別扭,哪哪都不是滋味。
冥野見我不說話,也沒再問我說什麼,自己就把雙指搭在了我的額頭上,閉眼感受了會兒我體內的氣息,又將手中的葫蘆遞到我麵前,說:“這麼久了,你什麼也沒吃,先喝點水,一會兒我給你燒隻雞。”
不提起肚子餓這件事也還好,可冥野突然這麼一說我倒還真覺得餓了,這麼長時間粒米未進,早就已經前胸貼後背了。但我還是糾結著他娶了別的女人的事情,抵觸地不想和他說話。
好在冥野也算自覺,也沒等我開口就自顧自地走到一旁生火烤起了野雞。我就這麼坐在石炕上,遠遠地看著火堆旁的他。
明黃色的火光照射在冥野的臉頰上,正好映襯出他側臉完美的弧度。
這一瞬間,我看得忽然有些癡迷,直到冥野拿著烤熟的雞腿到我麵前,我才反應過來。起先我是不打算接冥野手上的烤雞腿,然而聞到那股子香味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接到了手中。
不知是不是我看錯了,在我接過雞腿的瞬間,冥野臉上似乎勾起了一抹欣慰的笑意。
一隻燒雞下肚後,我整個人精神了不少。然而現在天色已晚,隻能留在這個小破屋裏。我就開口問了他一句:“這裏是哪?”
冥野搖晃著烤架上剩下的雞肉回答道:“鎮西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