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意識模糊的時候,隱約聽見了冥野呼喚我的聲音,隨後便看見那佛像對我露出了一抹詭譎的微笑,再之後我便沒了知覺,徹底暈了過去。
身子晃晃悠悠地不知道暈了多久,隻覺得有人抓著我的胳膊不停地搖晃著,耳邊更是不時地傳來悲痛的嚎哭聲。
我渾身上下都疼得厲害,腦海裏更是不斷地閃現著暈倒前發生的畫麵,突然回想至冥野的那一聲尖叫,猛地就睜開了雙眼。
然而我睜開眼之後卻自己竟不在陰井之中,而是身處於一件破敗的泥瓦房,平躺在一張木床上。
這間屋子看著十分的狹窄,估計不到二十平方米的麵積,除了一張桌子,兩張板凳以外就剩下我躺著的這張木床了。除了“家徒四壁”我就真的找不出其他形容詞去形容自己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我不過才睜開雙眼,坐在我身旁的兩個老人家立馬就朝我圍了上來。其中一個穿綠襖子圍著破圍裙的中年婦女邊抹著眼淚邊哽咽地說著:“我的娃兒,你可終於醒了,再不醒就真要把娘嚇死了!”
在另一旁站著的中年男人也邊笑著邊抹淚,嘴裏不停地喃喃道:“老天保佑,真是老天保佑,沒有用把我家鳳兒帶走!往後我就算是受苦受難,豁了這條老命也值了。”
我的腦袋到現在還暈乎乎的,聽著他們倆的話更是覺得莫名其妙,隻睜著眼望著他們打量了起來。
眼前的中年婦女頭發已經斑白,皮膚也皺的更橘皮似的,臉上更是斑斑點點,想必是受了不少生活的苦。那男人頭發雖然沒有花白,但眼皮耷拉著,身子骨也幹瘦得如枯柴一般,估摸著也沒好過到哪裏去。
他們倆看起來好像是夫妻,這屋子想必就是他們倆的家了。可我又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我不應該是暈倒在陰井裏嗎?
我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再想起些什麼,可隻要我一去想暈倒之前的事情,腦袋就像是被電擊似的疼得厲害。
嘴裏不自覺地發出一道痛苦的哀聲,守在我身旁的那對夫妻連忙湊到我麵前,爭先恐後地開口問:“娃,你是不是有哪裏不舒服?”
我微微動了下手腳,發現自己四肢沉重得厲害,渾身上下更是酸痛得不行。但我一心隻想著冥野還有安好兩個人的安危,壓根沒那個閑心關注自己的身體,開口就問那對夫婦:“你們見到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了嗎?”
夫婦兩個麵麵相覷,狐疑地看著我。中年婦女更是抬起手來探了探我額頭的溫度,又用一種極為不解的表情看向她的丈夫,壓著聲音道:“沒有發燒,怎麼又開始說胡話了呢?”
那男人無奈地歎了口氣,又半彎著腰對我說:“娃兒,你還記得我嗎?”
我抬起眼睛仔細地看了麵前的男人一眼,又努力地在腦子裏回憶了一遍,百分百確定自己從來都沒有見過他。於是,我便搖了搖頭道:“我沒有見過你,你是誰?這裏又到底是哪裏?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