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屏背對著客廳的燈光站著,臉頰沉浸在昏暗裏,長長的扇形睫毛在眼睛下方投射出一片沉重的陰影。
蕭湛順著她的眼睛,鼻梁,一路觀察到嘴唇。見她緊咬薄唇,依稀看見了血絲,連忙伸手摸上她的臉,柔聲哄道:“錦屏,鬆開。”
陸錦屏抬頭看他一眼,眼中有倔強的淚光閃動。
蕭湛動容,一把將她摟入自己懷裏,輕輕撫摸她的後腦勺無聲安慰。
幽靜的夜裏,她沉重又鬱悶的呼吸飄蕩在他腦海,經久不散。
“有些事不能通過法律途徑解決,我們還有其他的方法。”蕭湛摟著她說道。
陸錦屏被他哄的破涕為笑。
其實她之所以情緒失控並不是傷心司法無能為力的事,而是不滿陸錦繡的所作所為。對付她就算了,居然還打擾兩位老人家的生活,實在可惡。
她抱著蕭湛堅硬結實的腰,微微用了力道,也不管他會不會疼,隻想從他身上獲取一點能量。
蕭湛感受她的隱忍和不甘,心疼看她一眼。她剛洗完澡,身上帶著茉莉茶香。身體軟軟的,纖瘦的一隻,抱在懷裏要很小心才不會弄壞。感覺在抱一件稀世珍寶。
蕭湛上一次有這種感覺,還是抱著自己的愛槍js0512.7mm反器材狙擊步槍時。
陸錦屏和槍,都是他的寶貝。
這種時刻,不需要語言,彼此一個眼神就足夠體會。蕭湛於是傾身靠近她,想來一個深吻。
美妙的氣氛突然被聒噪的鈴聲打斷。蕭湛差零點零一公分落下的吻,有些尷尬的停在半空中。
陸錦屏推開他去接電話,是孟媛媛打來的。她聽說有人闖到工作室鬧事,很快拜托私家偵探查出始末。
“我找人查了,背後搗鬼的雖然另有其人,但是和你那位嬌生慣養心地蔫壞的大姐脫不了幹係。她應該是看不慣你的生意越做越大,出盡了風頭,想趁機陷害你。”
“我每天累死累活,工作時間將近12個小時,這一切都是我奮鬥來的。她自己沒有本事,整天妄想嫁豪門做闊太太,憑什麼嫉妒我陷害我?”陸錦屏沒好氣抱怨道。
“越是這種坐井觀天眼界格局都小到可憐的豪門小姐,越容易做出一些毫無邏輯可言的事。不過說起來我挺納悶,陸錦繡好歹也是出過國留過學的海歸,怎麼竟學了這些下三濫手段?”
陸錦屏歎氣道:“她純粹是個可憐蟲。爺爺重男輕女,她從小就不受長輩待見,長大後出國留學不自強,反而渾渾度日。回國後妄想開公司一朝飛上天,奈何現實給她重重一擊。失敗後一蹶不振,從此在紅玉集團畫地為牢,斤斤計較。我有時候很同情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也別走法律程序整她了,律師還指不定怎麼替她開脫呢。我打聽到她最近和蕭文傑打得火熱,你可以去搞點破壞。”孟媛媛暗搓搓的建議道。
“蕭文傑?不可能吧。當初相親時蕭文傑對她不冷不熱的。而且蕭文傑比她還要小三歲呢。”
“屏屏啊,這個世上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蕭文傑前不久闖了禍,被他老頭斷了一段時間的經濟來源。你那個姐姐厚著臉皮倒貼上去,蕭文傑不要白不要。”
“這都行?陸錦繡還真是會抓住時機趁虛而入。”陸錦屏語帶嘲諷的說。
孟媛媛譏笑道:“蕭文傑背後是恒遠地產,你姐姐拎得清重點。你要是下不去手整治她,我馬上找人去做。我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主。”
“不,這一次我要親自動手。”陸錦屏堅定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