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太太親自給陸守軍打電話,足足訓了他半個小時。若不是陸守軍苦苦哀求有重要的國際會議要開,老太太不會善罷甘休。
對於蘇家二老,陸守軍說到底是愧疚的。想當年蘇倩美得傾國傾城,鐵了心要嫁給他。老兩口不同意,嫌棄他離異還有兩個孩子。陸守軍為了表達誠意,在明月園的客廳跪了一天一夜才打動他們。結果呢,婚後沒幾年陸守軍便夜不歸宿,讓蘇倩含恨而終。
老兩口氣紅了眼,去香山別墅接陸錦屏回自個身邊教育,陸守軍又是那一套,跪在蘇倩的棺木前謝罪。額頭都磕紅了,到底用了幾分真心,老兩口已不在乎。
陸錦屏住院期間薑嫣然和孟媛媛輪流照顧她,方知宜和林靖也常來探病。她丟不下工作,拜托方知宜把她的電腦帶到病房,被她無情拒絕了。
於是她每天治療完,就懨懨的躺在病床上,聽薑嫣然說小邪和家長裏短,聽孟媛媛抱怨現在的客人太嬌貴,動不動就來碰瓷,還說男人也不可靠,周老板對她欲擒故縱,她現在越來越看淡了,離出家也隻是一步之遙。
陸錦屏聽的耳朵起繭子,看著床頭分外安靜的手機,懷疑它欠費停機了。
孟媛媛戳她的傷口,笑問道:“你說蕭湛不來探望你就算了,吳剛這個正牌男友是怎麼回事?”
“他在市郊趕一批畫,下個月要開畫展。”
“那蕭湛呢?在忙案子的話也不至於沒空來一趟醫院吧?”
“不知道。”
“所以,你到底在等誰的電話?”孟媛媛壞笑著問。
陸錦屏瞪她一眼,把手機扔到抽屜裏,“誰的電話也沒等。”
“口是心非。正牌男友和緋聞男友一個都不出現,擱我身上我就兩個一起踹掉。最需要他們的時候都不來安慰,難道隻在上床時才賣力嗎?”孟媛媛越說越離譜,陸錦屏把她遞過來的蘋果砸到她身上,嫌棄道:“走走,你這個女流氓。”
晚些時候,本地新聞報道出一則命案消息。一個市郊的居民在家附近的臭水溝發現一則女屍,因為這幾日氣溫回暖,女屍發泡腫脹,麵目無法辨認。最讓警方可疑的是,她十個手指都失去了,無法采集指紋。其中最嚴重的是右手掌整個缺失。斷肢處有被野狗和魚蝦撕咬的痕跡,皮肉組織零零散散。
蕭湛從省裏參加完學習一回來就接手這件命案,通過對附近居民的摸索排查收集線索,很快確定死者的身份。一個外來打工妹,年齡25歲,生前幹不正當活計為生,和許多人發生過關係。其中又以附近工地上的農民工最多。
法醫解剖屍體後很快確定死因,被人用外力勒住脖子窒息而亡,脖子上有明顯的勒痕。此外,死前被人惡劣折磨,在下體找到一截腐爛的胡蘿卜和性道具,內部有嚴重的撕裂痕跡。
蕭湛根據附近居民提供的線索,得知她生前最後一個見麵的人是吳剛,於是上門去找他了解情況。
吳剛在市郊有一座臨湖的民居,兩層高的小樓房,門前種了造型別致的花花草草,院子弄了一個日式庭院造型,擺了一些水缸,種上睡蓮和綠植。
蕭湛敲門進來時,他正在和陸錦屏通電話,得知她生病住院,表示要趕回市區探望她。
兩人一起吃過飯,彼此都有印象。
吳剛先開口說:“我女朋友生病住院了,蕭警官有什麼事就長話短說。”
蕭湛心裏咯噔一聲,有些擔心陸錦屏。然而有案子壓在身上,隻好忙案子。他負責問話,方銳記筆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