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錦屏看著幾米開外的標靶，點了點頭。她先試了左輪和77，一口氣打完十顆子彈，後坐力震得手掌發麻，命中環數很少。不求精準，更像是一通胡亂發泄。
“感覺怎麼樣？”
“每一槍好像都打在吳剛身上，很爽。”
聽她這樣說，蕭湛眯起眼，明白她還沒有走出來。
陸錦屏很快拿起大黑星，在蕭湛的指導下自己裝彈夾，子彈上膛，對準標靶。她瞄準了很久，最後摘下防噪耳機，臉色深沉的盯著前方。
蕭湛默默數秒，數到5的時候，她扣動扳機，子彈離膛，直中靶心。
陸錦屏瞬間耳鳴，隻感覺到手臂震動，身體往後仰了一下，子彈便命中目標，碎片飛彈落地。
如果前麵是活生生的人，那麼必定血肉模糊。
她活動了一下手掌，說道：“感覺射擊可以增加人的殺戮性。”
“那要看持槍人的心態，大多數人射擊時是為了自保。”
“我不是，我完全是把槍靶看成了吳剛。”
“我知道現在對你來說把憤怒轉換成能量還有困難，不急，我們慢慢來。”
“嗯。”
陸錦屏又開始了新一輪的射擊，這次隻用大黑星，命中率高的像是接受過訓練。
武警機動部隊的何昇在去年幼兒園槍擊案中和蕭湛有初次接觸，後來年底演習完，蕭湛跟著政委上來彙報工作，兩人還在打靶場一較高下。結果雖然是何昇輸了，但兩人從此成了不打不相識的朋友，私交一直不錯。
這次他聽說蕭湛帶了女朋友過來體檢射擊，特意趕來請他們吃飯。在觀察到陸錦屏的命中率後，不禁感慨道：“蕭隊長自己身手了得就算了，交的女朋友也這麼英姿颯爽例無虛發，還讓不讓我們這些大齡單身漢活了。”
蕭湛攬著陸錦屏的肩，故意秀恩愛給他看。
何昇並不老，三十五六歲，偏黑膚色，普通男人的長相，笑起來額頭有抬頭紋，一看就是充當知心老大哥的角色。
他朝蕭湛點了點手指，說道：“嫉妒使我醜陋。”
蕭湛拍掉他的手，回道：“我早聽你說這附近有家私房菜館不錯，你今天要請我嚐一嚐。”
“嘿，你小子真會敲詐我。那家館子沒有預定可去不成，咱換個別的地兒。你說是不，弟妹？”
陸錦屏往蕭湛懷裏靠了靠，“何大哥，我一切聽蕭湛的。”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這個女朋友跟你一個路數的，古靈精怪。”
“你就說你請不請吧？”
“請。難得你這個大忙人有空過來一趟，我不請你吃點好的也說不過去呀。而且，也要謝謝你年前給我送的那些煙酒。”
“兄弟一場，你就別跟我客氣這些虛的了。”
“是，是，那些煙酒你也用不著。我可聽說你自從交了女朋友，煙酒就慢慢戒了。弟妹，你是不是對蕭湛管的太嚴了？”
陸錦屏想了想，自己好像從沒有要求他戒這些。
蕭湛主動回道：“二手煙對身體傷害大，你這種孤家寡人是不會明白的。就算我媳婦讓我抽，我也自覺不抽。”
何昇氣的又用手指頭點了點他，納悶道：“那你工作壓力大，想來一口解解乏的時候怎麼辦？”
“喝茶，嚼口香糖。”
“得了，居然改成素食了，怪不得我見你身上少了一點啥，原來是少了野性。”何昇頗有些嫌棄。
蕭湛懶得搭理他，催促他趕緊去訂餐。
何昇在這一片威名遠播，很快成功刷臉，訂到了私房菜館。位於一條青石巷的盡頭，裝修的古樸典雅，推開雕花木門是個布置典雅的院子，旁邊有個小池塘，種了睡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