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男自問並不怕痛。
他這一脈,為了身子柔韌輕盈如蛇,打就是各種童子功錘煉。
根基紮實後,又有很多量身打造的奇異功法,譬如方才那猶如“蛻皮”的縮骨遊身術,練習起來,基本都是建立在疼痛之上的。
但疼痛也分三六九等。
被餘逸拿手輕輕一觸,很真實的,立馬聲淚俱下,淒慘大叫。
很快便跟被電擊過的臭魚似的,渾身顫抖,口唾白沫,其狀極慘。
看起來半點也不比之前的許黑腸、孫人傑強到哪裏。
但強還是強些的,他死咬牙關,既不求饒,也不給解藥。
今晚之前,餘逸並沒有太多實戰經驗。
勢均力敵需要他絞盡腦汁的更是一次沒有。
巷子裏戴頭盔“黑吃黑”,搞孫人傑、許黑腸的靈渦時,孫人傑已經重傷,沒怎麼打,撿了和尚的便宜。
就隻是用“求死不得”刑訊逼供了一番。
碧沙灘廣場斬斷豐茹蕊雙臂,她是普通人,太簡單。
所以他對於成語的使用,一直都零碎散亂,不係統,不深入。
今晚很短時間內,從羅四到蛇男,從準白衫到實力白衫,花了很多腦細胞,需要對“有限資源”合理分配,協同作戰,因此係統地使用了很多成語,認知也進一步加深。
譬如之前的“百發百中”、“手起刀落”。
還有此刻正在使用的“求死不得”。
由於蛇男比較耐疼,成功撐了片刻,他就有了些研究時間。
他很快發現,在用手觸碰對方身體的過程中,是可以隨意操控痛感方位並進行移動的。
簡而言之,正常用手觸碰施術後,痛感瞬間蔓延全身,然後很快回流,朝手掌觸碰的位置聚攏疊加。
那個地方的疼痛會一直不斷的累加,排山倒海般,一浪高過一浪。
手掌挪動,痛感就跟著手走,想痛哪裏就痛哪裏。
很多時候,局部的疼痛,要遠比全身疼痛更加清晰難忍。
有了這個發現後,稍微朝關鍵部位那麼一遊走,蛇男的短暫抗爭便迅速崩潰掉了。
老老實實給了解藥,告訴了解毒方法。
幾句話的功夫,已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淚鼻涕哈喇子一大堆。
餘逸幫大家解毒完畢,確認無恙,留他縮在地上抽搐喘息,抬頭望向麵色慘白的蓮女。
“你怎麼,乖乖束手就擒,還是繼續……”
話未完,蓮女拔腿就往外衝。
餘逸揚手甩出兩把飛刀,“百發百中”加持之下,直衝其後腰兩大穴,逼的她不得不回身相擊。
鏘鏘兩聲,像是敲打銅鑼,她的左右雙臂衣服破裂,露出一對半尺長短、看不出材質的紫色護臂。
上繡雙蓮,詭異妖冶。
但緊接著,她便慘呼一聲,翻身跌倒在地。
一根三寸三分長、毛衣針粗細、帶著死灰色的東在兩柄飛刀之間,刺穿了她的護臂,紮進了她的肌膚。
“鎮靈刺?!你,你們是居委會……”
餘逸索性從六大件中,把“捆仙索”拿了出來,上去把她給捆了個結結實實。
然後拔出鎮靈刺,很囂張的在指尖旋轉著,像是在玩著一根鉛筆。
這一幕讓蛇男、蓮女,乃至甘芸、李大麻子都忍不住心驚肉跳。
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蛇男暗自慶幸,幸虧自己不經打,早被收拾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