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的事了了吧?”嚴虹拿起咖啡關切的問她。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這事蘇醒就來氣,瞪著嚴虹沒好氣的說:“當然!他出馬,什麼事了不了?”
嚴虹裝作沒聽出她話裏的埋怨,笑道:“我就說,這救兵請對了!”
蘇醒皺眉,有些認真說:“你也不是不知道,我最不想欠的就是他的人情。”
嚴虹沉默半響,點頭:“我知道,可是那時的情況...”
“算了。”蘇醒妥協,“就這樣吧,反正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依賴他了。
“你和他真的完了啊?”嚴虹有些失落。
“你失落個什麼勁兒?總歸是沒譜的事!”蘇醒倒很看的開,喝了口咖啡望向窗外。
“倒不是失落,隻是不想看方楚那麼得意而已。”嚴虹很好的為自己找了個借口。
其實嚴虹不喜歡方楚也是有原因的。她一向不喜歡做作的女孩,方楚在嚴虹眼裏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漂亮,成績好,但是很做作。
鄭應修和她在一起後她也曾反對過,但是鄭應修一句話把她堵了回去。她還記得那個下午,夕陽照在鄭應修臉上,平添了幾分落寞,那時鄭應修說:
“不跟方楚,難道要我去把蘇醒找回來嗎?”
一句話,嚴虹就沒了脾氣。雖然兩人是和平分手,但真要論起來卻是蘇醒提出來的。分手的理由是:我配不上你。
一向沉穩的鄭應修差點當場暴走,配不上?這種話怎麼不早說?兩人感情穩定,就算有方楚時不時出來宣戰但在鄭應修看來這幾乎可以算是一種調味劑,何來配不上一說?
但是這種話依鄭應修的性格是不會說出口的。他隻是點點頭,同意了。
蘇醒了解他的性格,也沒有太失望,隻是再沒跟他聯係過。三天後,鄭應修收到消息,蘇醒去了新加坡!
自那之後,鄭應修夢裏夜夜有蘇醒,他便不想醒來。次日早晨總有人會叫他說:“你醒醒啊?該起床了!醒醒!”
那時他就會一個激靈起來,因為那聲“醒醒”。之後才會意識到,那不是蘇醒。然後就是長久的發呆。那段時間鄭應修經常遲到,多半是這個原因。
他常常會想,如果那時他問出那個原因,如果他挽留她,她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不管是不是如此,他就是這樣認為的。於是他就開始折磨自己,讓自己沉浸在沒有蘇醒的世界裏,有蘇醒的夢裏,就這麼看著自己麻痹,**。
嚴虹有時實在看不下去了,就會說他幾句。他也是不冷不熱的回應著。他不上心,嚴虹能有什麼辦法?隻得隨他去!
其實她也很好奇,為什麼蘇醒會提出分手,那時沒有機會問,現在倒是找到機會了。
“為什麼和應修分手?”她這樣問,沒有用任何的修飾詞。
“我配不上他。”跟那時一樣的回答。
嚴虹皺眉,鍥而不舍:“那為什麼又回來了?”
“我放不下。”天衣無縫。
“你並沒有配不上他。”
“那隻是你們這樣認為。我什麼樣兒,我自己清楚。”蘇醒說。
“借口!”嚴虹激動了。
“嚴老師。”蘇醒歎氣,“修愛我,但他從未對我交過心。他寵我護我,卻什麼都不肯告訴我,所有的錯,所有的事,都是他一人承擔一人扛。我很感動,但我不希望這樣。”
看著嚴虹沒什麼反應,蘇醒一頓,補充道:“我出國,是為了自己,也是為了他。提分手,隻不過是希望他能不再為了我分心。我想讓他知道,雄鷹的伴侶,絕不是黃鸝!”
嚴虹一愣,眼前人的影子和六年前那個倔強的少女的影子重合,在夕陽的餘暉下,深深烙在嚴虹心上。
“那現在,為什麼放棄了。”
“因為和計劃有了偏差。”蘇醒笑,“我沒想到還有方楚的介入。”
“那又怎樣?”
“她很無辜,她陪了修六年,陪修度過了我不在的六年,現在還有了修的孩子。我不能那麼自私,那些後果,不應該由她來承擔。”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嚴虹冷笑。
蘇醒無奈。嚴虹對方楚的偏見不是一兩天可以消除的,隻是要這樣放棄鄭應修嗎?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