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洛浩宇的感情有時候更像是疾風驟雨,激情退卻之後,說不上來好,也說不上來壞。隻是洛浩宇不這麼以為,在他送我回來的那天晚上,他發了一條短信給我,隻有幾個字:我們結婚吧。
我猶豫了一會,惡作劇地回了個短信給他:不是群發吧?
幾乎沒有間隔,他的電話就打了過來,說:“哪個王八蛋才群發。”
我沒忍住“撲哧”一聲地笑了出來,這場毫無浪漫可言的求婚似是就在這一笑之中完成了,我糊裏糊塗地完成了人生的一樁大事。
洛浩宇興致很好,一直陪我聊天,聊到我這個經常半夜不睡的夜貓子都有些打嗬欠了,想到做為一個企業領導人的他明天還有很多事情要做,不比我,一過星期天就可以睡大頭覺,我說:“掛了吧,明天還要上班,早點睡。”
他沉默了一會,說:“若芯,其實我在你家樓下。”
我驚訝到一時說不出話來,急忙跑到客廳的陽台上拉開窗戶向外看,他的車果然在樓下,而他頎長的身影正靠在車前一邊聽我說話一邊仰起臉向我招了招手,他說:“別下來了,天冷,小心感冒。”
如若往常,我可能真的不會下去,可他這幾句話說得溫情脈脈,又是在他那般說不上是不是柔情蜜意的求婚之後,我的心早就軟了下來,自是不會讓他一個人在樓下吹冷風。
我飛快地下樓,像一陣風一樣的跳進他的懷抱,他用外套把我裹住了,我們緊緊地擁抱,接吻,意亂情迷之間,我們都像是發了高燒一般滾燙。
十幾分鍾後,我拉著他的手上樓,我們躡手躡腳地穿過客廳,悄悄地進了我的房間,他軟軟喊我的名字:“若芯……”
我抬起頭來,他又不知道說什麼了,隻是癡呆呆地看我,因為怕驚動姐姐,我沒有開燈,屋子裏很暗,窗子外是一方岑藍的夜空,更突顯他的眸子亮若天邊的寒星。
我往床裏麵移了移身子,讓他躺在我旁邊,我說:“睡一會吧,天就快亮了。”
我一直是一個晚熟的孩子,十四五歲的時候在別的女同學已經有了嬌羞之色和男同學保持了適當距離的時候,我還在和他們打打鬧鬧,無所顧忌。
有時候和班裏的一群男孩子在村口坐著聊天,你摸我一下我摸他一下地鬧著玩,被路過的姐姐看到,會莫名其妙地被姐姐打,並紅著臉訓斥我,我雖莫名其妙,下次卻會收斂些。
最大的改變是來到姐姐身邊以後,和邵磊一起出去玩,他教我遊泳,教我溜冰,他托著我在他的掌心飛翔,我開始有了一種異樣的感覺,臉紅心跳地,也因而積蓄了對邵磊無限的好感,以至於在和他分手後不能完完全全地開始一段情感,邵磊是我少女時期懵懂初開時候所有的愛戀,是我最最美好最最純真的初萌。
可洛浩宇說,我也是他的初戀,他和我一樣願意執守著這份初戀不去忘懷。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有些莫名的心酸,以他的性格,肯如此低下頭來承認一份無果的感情,已經是所有的路走到了盡頭,他迫不得已放下身段,放下一切。當然這都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