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忽然遭事變(1 / 3)

踏著沒膝的荒草,劉羽軒在山裏摸索前行。黑暗包圍著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麵忽然出現了一座懸崖,再也無路可走。劉羽軒隻覺得眼前發黑,雙腿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了。連日的勞累,加上失望和焦急,令他筋疲力盡。

他躺在一塊青石上沉沉睡去。

“咦?這人怎麼回事?”

有人大聲呼喊。不一會兒,傳來雜亂的腳步聲,似有一群人匆匆圍攏過來。

劉羽軒睜開眼,一縷刺目的陽光照過來,眼前是一片五顏六色的光芒。

一張憨厚、粗糙的臉出現在眼前。

“醒了,醒了。”他大聲叫著,於是又有幾張好奇的、掛滿汗珠的臉湊了過來。

“小夥子,你是怎麼回事?一個人睡在這裏?這裏可是深山老林,虎狼出沒的地方。平時人煙罕見。”一個中年漢子問道。

“你們是誰?”劉羽軒反問道。

“我們是前麵山上伐木的,看見你躺在懸崖下麵,還以為你死了呢!”

三天後,劉羽軒回到城裏。他穿過林蔭道,拐進家門前的小巷。中午時分,正是一天裏最懶洋洋的時候。一個老頭坐在街角的椅子上看著貓兒、狗兒互相追逐。孩子們在梧桐樹下玩耍。幾家店鋪還在張羅著各自的生意。一切似乎都很平靜。

但是劉羽軒卻感覺到周圍的氣氛有些異樣。他總覺得四周的角落裏好象有許多眼睛正看著他。他停下了腳步。

“你是劉羽軒嗎?”

前方閃出兩個警察。他們一胖一瘦,一黑一白。胖子手裏舉著一張逮捕證。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協助調查。”

劉羽軒分明看到四麵都有人圍了上來。這些人個個身手矯健,雙眼緊盯住他。那個瘦個警察更是目光如電,一隻手摸著腰裏的手銬。

“好!我跟你們走。但是你們能否讓我見見我的家人?”

劉羽軒平靜地回答。

那兩人愣了一下,他們顯然沒有想到劉羽軒會說出這一句來。

“他們。。。已經過世了!”

瘦個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北城監獄是一座灰暗高大的鋼筋水泥建築。四麵都是混凝土圍牆。圍牆上每隔開50米就有一個哨位。荷槍實彈的軍警警惕地注視著下方。整個監獄戒備森嚴。這裏關押的都是全城最危險的重刑犯。而作為殺人嫌犯的劉羽軒也被押送到這裏接受審訊。

桌子後頭坐著三個審訊官。中間那人眼窩深陷,麵容蒼老,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他的左邊坐著一個年輕的審訊官,約莫30多歲,製服筆挺,端端正正地坐著,那拘謹的模樣倒好象是他在接受審訊一樣。他的右邊坐著一個穿著灰色西裝的中年人、他的手裏捏著一枝香煙,煙灰燒了好長一截。他目光如電,正是那天逮捕劉羽軒的瘦個警察。

“劉羽軒。。。四月十五日那天你去哪裏了?”

中間的年長者問道。

劉羽軒蜷著身子縮在椅子上,雙手絞著手拷的鏈條,不住發抖。他麵色灰暗,雙眼直直地盯住天花板上旋轉的吊扇,好象沒有聽見一樣。他的麵前放著一遝照片。這是從殺人現場拍下來的。照片內容十分血腥。

在餐廳的一角,劉羽軒的母親趴在血泊中,她的背後插著一柄大號水果刀。鋒利的刀刃透背而入,直接刺中了心髒部位。在客廳的沙發上,他的父親仰麵而臥,他的喉嚨被割斷。鮮血正咕咕地從頸動脈裏噴湧而出。現場一片狼籍,到處是翻亂的家具和衣物。

“他這種癡呆的樣子已經十來天了。”

年輕審訊官提醒道。

“是啊!從早到晚,那麼多天了,我也審得累極了。從沒有見過這樣頑固的家夥”

中間的年長者歎了口氣,小聲地向另兩人抱怨。

“不對啊!我總是覺得事情不那麼簡單。可是。。。可是那些證據。。。”右邊的瘦個子在煙灰缸裏彈了彈香煙,若有所思地說。”

“就是嘛,屋子裏的腳印是他的,刀子上的指紋是他的。所有的證據都指向他。可是,他就是不承認。”

“是不是還有我們遺漏的細節?”

“哪裏有啊!”年長者搖頭向瘦個道“我幹這一行已經三十多年了,比你久得多了。什麼樣的案子沒有見過。說實話,就算他不認。光是這幾件證據便足以定他的罪。不用和他多囉唆。”

那年輕的審訊官頓時來了勁,拍著桌子吼道:

“劉羽軒,聽到沒有。你不承認,我們照樣可以定你的罪。有可能是死刑,如果你承認,或許可以網開一麵。你快說吧!”

劉羽軒木然地看著他,搖頭囈語道:

“為什麼要殺他們?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瘦個子止住那年輕人:

“不要這樣!他這罪行是很嚴重的,一旦定罪,根本不存在減刑可能!我隻是覺得很奇怪,這個人怎麼完全的不符合一丁點犯罪心理呢?他說的話明顯荒唐,卻能通過測謊儀的鑒定,而醫生又斷定他絕非精神錯亂!他不是精神不正常又怎麼會如此模樣?”

“我們已經查過了。救他的木工說,那天早上就看見他躺在山穀底下,還以為他死掉了呢!”年輕人說道。

“他殺人後,畏罪逃入深山,躲藏到現在。你知道,一個人長時間獨自在山中,會變得很不正常。但這並非精神病。這非常符合邏輯。”年長的審訊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