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罪。
右手的手掌有說不出痛的感覺,也許是震撼力所造成又或者象是燙傷的痛楚。緊握著鐵把手,慢慢挪動──看不清上麵斑駁陸離或磨損的油漆是什麼時候染上的。
望著窗外的雨,歎息──也許一直在下,灑滿整個世界。
在他看來,站在室內的他,相對來說他們──都是模糊的臉孔,隻看見他們的嘴一直在一張一合地交談,還有他們懨懨欲睡的情緒。
有什麼還存在?類似於苦笑的感覺,從一個地點至另一個,離合聚散,在雨裏驟冷一樣的回家──淒清的地板,我發現,我在悄無聲息的落淚。
下午的天空布滿陰暗,不知呼應著那節氣象課上的什麼知識,高層雲,嗬!
回想起來,高層雲又稱末日雲,是帶有條紋或纖縷結構的雲幕,有時較均勻,顏色灰白或灰色,有時微帶藍色。這種雲大都掩蔽全天,逐漸便厚便低時,使人有陰沉之感,如同末日降臨。雲層較薄部分,可以看到昏暗不清的日月輪廓,看去好象隔了一層毛玻璃。厚的高層雲,則底部比較陰暗,看不到日月。由於雲層厚度不一,各部分明暗程度也就不同,但是雲底沒有顯著的起伏。高層雲可降連續或間歇性的雨。
不管是高層雲抑或是低層雲,絲毫沒有在意他人的感覺。
許是擁擠而繁密,如果相逢也不必逃避,我終將擦肩而去,這城市不再熟悉,本來就未曾熟悉,本來就未曾關心,認真的人逐漸喪失熱情,輕描淡寫,輕描淡寫。
時光總在風雨後,請相信有彩虹。
那個表情與以前的許多次都重合了,隻是第一次看見她這樣睡著,用被巾裹著,似乎是怕冷,再用墊子墊著,一直都在延續和反複,在發癡之時不感到厭倦。
但回憶之間逐漸黯淡,是什麼在影響,是什麼在搓合!解釋,無須;明知道,總是做的如同窗外淡淡三月的天氣,給一切都染上一層冷峻。
開始的一切總像是郊遊,後來的一切在度過,有一點熱烈和猶豫不決,但是總有結果,在人群中看不見孤寂,在人群外看得是多麼清晰,由不得自己來抉擇。
第一次走到宿舍樓那裏時,看見矗立的四五幢樓,劃分的很清楚,在過道裏的兩幢樓之間,有一個很大的庭院,在最後一幢樓前有一堵牆。
走近之時,看不見地麵上佇立的任何建築,很廣闊的一片天,藍色裏嵌著白色,猶如沙漠上方的天空,外麵的土地是遮掩的流沙,土黃的顏色鋪展的很長,陽光滿天遍野的灑落,宛若湖麵上漆著的光波。
那景象的氣氛有時重合於那本王朔的小說,那本小說整個寄寓著人生滄涼而詭秘的氣氛。
宿舍打開門,是空蕩蕩的床鋪,用木條釘著,人們已將行李放在上麵,不久就要檢查,拿出來忙著鋪席子和帳子,本來空曠而蒼白的宿舍驟然之間被賦予生命。
出來之前就在想,也許又是那種懨然的揮之不去的體會,沉寂的一刻可以不說話,在這個天氣,看人的臉孔,化為呆滯的表情,依然是那種發型,我說過最好看,兩次拿下過發夾;從床上抬起頭時,淩亂的頭發,坐下之後,模糊的視覺,被映成奶白一樣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