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假期最初幾天緩緩的劃過,承接著的時光流於沉寂,直至明年的夏季,子敏沒有任何特別的消息,一如往年,似乎始終都在沉默,等待猝然的一發,讓我泯滅或伸展。
窗外的雨落個不停,中午時分有這短暫的停止,終於又淒然飄零,黃昏蒼白的天空惘然垂掛,地上的水潭映落沉默的建築,驀然墜落的雨點,淩亂而密切,問起子敏的歸處,站在雨中的抉擇,在現實裏長久都是無言,冰涼的冰淇淋有一點淡淡的甜味。
在樓道裏徘徊而無奈,裏麵並沒有人,鐵門大開著,敲門之時時沉悶的回聲,是否每個人都厭倦,他們都逃避,心中紛亂寫滿孤寂,仿佛瞬間這世界擲下孤獨一人在這星球,那些文明都消逝,黯淡的家具停止在門外,時間流逝,高處的氣窗泛著一些蒼白的光輝,無人的樓梯。
外麵的天空在上午的雨之後顯出一些淡淡的光輝,在無人一般的都市漫遊,看見姐姐所言的那家店在裝飾,淡漠的情緒,不去感懷的地點,人生存在的年代在空間裏占據一個部分,有什麼樣的願望,有一點荒謬,有一點想放棄,放棄意味著抽空了腦髓,沒入水麵。看見液體一樣的蒼穹,開始傾倒。
並沒有感到太多的溫暖,第一次的印象隱約的浮現,幾乎都沒有深刻的體會,如浮光掠影,水麵上短暫的夕輝映照,看見子敏露著兩隻虎牙的照片,有一點突然萌發的衝動,茫然之間又沒有目的,一直都在下意識的這麼做,究竟有什麼用,開始有一點後悔,發覺時已沒有退路,前行的時候任何的懷疑喪失意義。
翻閱著彰化的所在地,在台中左下方,也許也是一個中等城市,離台北大約150公裏,第一次來時體會的氣氛已有更改,依然看見來往的人,停佇在各個地點,他們都不言不語,各異的書本,始終平漠的情結,會有什麼樣突如其來的明天刺激平淡的神經,乍然間彈響,化身為海。
在宿舍的燈光裏,躺在床上看王朔的小說,帳子的頂已垂下來許多,將近人的身體,第一天晚上的風全然消逝了,無數的蚊子在內外圍繞,人們都大叫著打著蚊子,有一位拿雷達來噴了幾次,死蚊子隨處可見。兩天未洗的襪子除了汗又凝幹,發出難聞的氣味,有些蜷縮著看著書,身上不禁越來越炎熱,小說又極為朦朧,類似於人的夢境,不禁升起一些夢幻的味道,現實也變得遙遠,但分明無法入睡,熄了燈,聽他們閑聊,不停的扇扇子,還是燥熱不堪,蚊子轉著,狹小的地方,翻來覆去,沒有什麼歌曲來唱,終於愈發察覺自己的失眠,是寂靜無聲大空間。
當一切都過去的時候,沒有如同以前的情緒,仿佛喝了過多的開水,有些嗆人,在春天下午,是白花花的陽光,地上落滿淡淡的樹影,院裏院外一片寂靜,河麵上漾著發膩的泡沫,在光芒裏呈現出七彩的顏色,單調而孤單,許久走過一個人;回旋恍若隔年的鈴聲,幾個年輕人在不同的車輛上,消逝在遠遠的陽光裏,太陽在不察覺裏向西落,山上也許淌著水,年年都是如此,或者肯定,或者否定。
夏季陰鬱的午後。
數十天的放縱,數十載的人世遊,滾滾紅塵,宛若流星刹那劃過心房,留不下什麼痕跡,徒記得彩色豔麗的畫麵,淩亂的撲克和陌生的手,淡漠的麵孔。又如何再造以往的似水,僅用一個眼眸,用疲憊不堪的語言,用四處流走的腳步表示完結和厭倦,所有的紛擾,都被了解和原諒,盡管未得到自己所求;又看見以前的影子,為何總有開始而無太長的延續,不哭泣麼?是感無謂或是無由,似有似無的對話,倏然之間往事的縱笑一一浮現,刺痛,或許潸然淚下,不懂他人突然之間的改變,開始放棄一個話題,也放棄一個時期,是否又歸於沉寂,等待又一種穩定,穩定之後恐不能再回歸到最初,彼此往複矛盾的言辭,逐漸無所適從,幸福或不幸福,又如何選擇,在原諒之時,逐漸又有以前的情緒,陰鬱的夏日下午,無人對話,淡漠的,淡淡的三月的天氣,縱然又是一場在無把握的賭博,陽光如雨季反複交替的城市,沒有規則。
醒來的時候,看見床頭窗戶外的天空有點泛藍,也許根本就沒睡著,聽見其他人也在說話了,他們在問時間,有的說五點多了,結果從一點多,大約從那時起就沒睡著過,但在印象裏又什麼都沒有,沒有想什麼,依然是布滿燥熱,黑暗裏模糊的視線,猶如不斷晃動的鏡頭,在夜裏狂奔,起伏不平的道路,寂靜裏沒有任何,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