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一隻茶杯,裏麵有些昨夜的餘茶,擱著的本子上寫著熟悉的字,凝幹了的墨水痕跡,陌生的幾支筆,窗戶裏白色的光線,晴天或雨天。
去年和今年,有多少的不同,也許人的心緒不同,所體會著的終於也不同了,以前的溫馨逐漸的有些似水柔情,遲疑的流淌,有點回頭張望,依舊在流走,始終都會,在幾年以後,那麼的疏遠,也許先進就應看見將來的影子,所指的朋友,多麼的如同曇花一現,像大街上瞬息流過的行人,總是聞到雨天大街上的氣息,尋尋和覓覓,冷冷又清清。
上午並沒有出操,滯留在宿舍裏短暫的時光,去拔草,什麼都沒有做,沒有多少人在那裏仔細的幹,拔那些似有似無的草,很多人站著說話,好逸惡勞而已。在場地上來回的走走,把草踢到一起去,不久以後,開始有人在球場上踢球,開始宣布解散,刹那消失的人群,如天空裏的雲朵,聚攏和泯滅。
一個人遊曆的感覺,以前有過多少的經曆,在孤獨的城市裏,或陰或晴,都是一樣冷漠的人群,聽他人飄忽的笑語,看他人的表情,宛若河麵的反光拂過臉龐,又似夜間的霓虹染色,在臉上閃爍,一樣的表情,凝滯的目光停佇於漆黑的河水,點點水花。
陰鬱的河邊始終都有想哭泣的感覺,永恒搖晃的青草,有點冷光,直透入心髓,單薄的人的肌肉,如何抵禦突如其來的寒冷。漫無目的的傳過了馬路,又看見姐姐所說的那家店麵,小小的門麵,前麵上泥濘的土地,落著積水,昨天看人在忙碌著,今日似乎緊閉,本來打贏得到的東西再失去不辨是如何的味道,流淌在自來水裏的語言,忽然夾雜著沉重的歎息。
多年以前覺得那麼漫長的道路,如今變的如此短暫,在瞬間劃過,並不十分寬闊的馬路上車來人往,地上有淡淡的陽光,透過頭頂上的樹木枝葉,有一些特別,有一點追溯,有一點口幹。突然浮現的陽光。
那裏的店麵或許也有衰敗的痕跡,目光裏閃過灰黑的牆壁,驀然又會想下雨的日子,高高在上的緊閉的玻璃窗在模糊的光輝裏顯得陳舊而黯淡,延街開著一些小店,大小也許正似她準備開的那個店,外麵貼著瓷磚,最靠近街口的是一個買磁帶和光碟的小店,看見那個地點,懷著一些淡淡的遊離,停了車。
下午一點的陽光,突然之間變的如此熱辣,從宿舍裏出來的路上還未覺得,在集合的地方站了一陣,肩頭和臉頰感到上升的溫度,都有些發燙,望出去的鏡像有些發白發亮,瞳孔漸漸的收縮,調節刺入眼內的光線,恍惚之間覺得置身於某個幻界之中。
郊區的風景已如同鄉下陌生的田野,但是又有些熟悉,以前都看見過這些,高而藍的天空,地麵上是發綠的莊稼,有的浸沒在水間,有些稀疏,那裏的天是多麼晴朗,類似於院牆外的那一片天,藍白相間,有的雲呈現出仿佛沙丘層疊的模樣,一道道的白,被風拉動和改變。